出口哪兒也不通。
原來他們找到的不是一個通往別處的地道,而是一個真正的“地洞”。
地道的盡頭連接著一個寬敞的地下大廳,先前下來的那些人此刻全都聚在裏麵。
大廳的四麵全都是石塊壘成的牆壁,頂上還撐著幾段巨梁,雖然年深日久,但看上去卻頗為堅固。
大廳裏的空間很是闊大,裝下這些人綽綽有餘,可惜四麵有牆無門,隻有來時的那一個出口。
洞中四處角落裏分別擺著幾隻發亮的小棒,照的一洞皆明。
亮光下隻見滿洞的人正四處亂轉,一個個繞著洞壁忙的不亦樂乎,隻有那個疤痕少年獨自站在一旁,口中不時發出幾聲冷笑。
見隊長他們進來,一眾人全都擁了上來,那個叫小於的年輕人沮喪的說道:“隊長,到處都找過了,沒有別的出口,這兒就是個死胡同。”
隊長皺了皺眉,轉頭望向跟著他進洞的那個老頭。
老頭一擺手,說道:“本來這裏就是個地洞嘛,我可從來沒說過它還通別的地方。”
人群中那個發福中年人惶然說道:“要是那群活屍找到這裏來怎麼辦?”
“不可能,洞口已經被石像蓋住了。”老頭自信滿滿的說道:“活屍是沒有腦子的,怎麼可能發現石像的秘密!”
發福中年人轉頭望向隊長,隊長點了點頭,發福中年人這才鬆了口氣。
一直在旁邊扶著發福中年人的那個瘦削青年忽然說道:“那丁一呢?他可是有腦子的。”
發福中年人頓時又緊張起來。
隊長搖頭道:“上麵群屍過境,丁一就是再厲害也會避開的。”
“可活屍再多也有過完的時候,到那時怎麼辦?”
“上麵那群活屍數量不小,丁一肯定要避到遠處,到時候咱們隻要趕在他回來之前離開這裏就好了。何況他也不一定會回來,他肯定會以為咱們都被活屍吃掉了...總之等活屍一過去咱們就走。”
“...可是咱們怎麼知道屍群什麼時候過完?”
“...我會叫人去洞口下麵盯著的。”
隊長點手叫過小於。
老頭在旁邊擺了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說著用手一指地洞角落裏的一隻鏽跡斑駁的管子,“想知道上麵的動靜用這根管子聽一聽就知道了。”
大家望了過去,這才發現一根細細的管子從洞頂順著土壁直通了下來。這管子設計的頗為巧妙,兼具竊聽與通風的功效。
小於連忙湊了過去,把耳朵貼在管子底端的喇叭口上仔細傾聽。
地洞裏瞬時安靜下來。
聽了一陣,小於一臉驚色的望向眾人,壓著嗓子說道:“上麵有動靜。”
疤痕少年冷笑了一聲,說道:“當然有動靜,活屍就是再慢,這會兒也該到了。”
寂靜的地洞裏疤痕少年的聲音顯得格外醒耳,唬了眾人一跳。
“你不要命了。”小於跳了起來,壓著嗓子怒到。
“沒事沒事,這管子是特製的,咱們能聽到上麵,可上麵聽不到咱們。”老頭連忙解釋。
隊長一幹人這才放心。小於又將耳朵貼在鐵管上,可聽了好一陣,上麵還是不斷傳來屍群活動的聲音。
“怎麼還沒過完?”小於越聽越急。
“哪兒有那麼快。”老頭在旁邊說道:“又不是一隻兩隻,搞不好白水灣的活屍全都過來了...不過也不用急,有個一、兩天的工夫怎麼著也過去了。”
“一兩天?”那個胖婦人在旁邊驚叫了起來,“咱們還要在這個破土洞裏呆上一、兩天?這裏又髒又黑又不透氣,我可呆不下去。”
疤痕少年在旁邊嘿嘿冷笑到:“不想呆盡管上去好了!哼,能有個洞讓你們保命就不錯了,還要挑三揀四。真他媽的...哼!一群烏龜王八蛋!”
“你罵誰?”隊長諸人向他怒目而視,小於更是怒喝出口。
“誰是烏龜我就罵誰!”疤痕少年毫無懼色,叫罵道:“你們的‘烏龜殼’不是號稱堅固無比嗎?怎麼又跟著我們跑到這地洞裏來啦?你們不是牛逼嗎?怎麼這會兒又成了縮頭烏龜啦!對了,你們本來就是烏龜!..媽的有種就出去,少在這兒給老子裝龜蛋!”
眼見情形不對,老頭和另外那個荒人少年連忙快步走到疤痕少年身後。
因為屍群的壓力而暫時並在的一起的兩夥人又立刻分化開去。
喬好自顧挨著洞口旁邊的石壁坐下來看戲。
他這一路所見到的人——不論是在生死線上掙紮的“荒人”,還是身懷神通的荒城“覺醒者”——都對“城市”和城市裏的人抱有很大的敵意,甚至可以說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