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軒,是你!你怎麼會知道?”顏少白驚慌失態。“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底細還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裏?”我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不過我想在他看來我這樣無疑是對他的蔑視,因為他看上去出離憤怒了。“墨大人,草民何德何能讓您費心了,鄙室淺陋供不起您這尊大佛,大門在那,慢走不送!”說完憤然轉身欲走。
“顏少白,前雲煜城縣令顏正雲唯一的庶子,生母產後病死,自小沒有記入族譜,在花城老家由奶娘崔氏養大,在家除了父親和崔氏對其關愛有加,其他人皆冷眼相待甚至明裏暗裏的使絆子。顏正雲上任後並沒有跟來雲煜城,一年前顏正雲失蹤後,顏少白被趕出了花城顏府,幾經漂泊來到了雲煜城。阿二,你說這顏少白能來雲煜城幹什麼呢?”我提起紅木扇輕叩掌心。
“能來幹什麼呢?找他爹唄!”阿二馬上回了一句。“不錯,不過我想他也會跟他的父親一樣想要找出危害雲煜城百姓的源頭,造福百姓。你說對不對,顏公子!”我“啪”地一下打開折扇注視著他,“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你!哼!”顏少白生氣地坐在我的身側,“那又怎樣,你是來嘲笑我來了一年多什麼也沒有查到卻弄得窮病交加的嗎?”“顏公子多慮了,一個在十歲時就中解元的奇才有什麼可讓我笑話的?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你隻是沒有找到好的盟友罷了。”我伸出手邀他加盟。“我憑什麼信你?”顏少白正視我。“憑我是墨翎軒。而且你也不吃虧。”我忽而站起握住他的手,“我又不會對你劫色。”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顏少白生氣地紅了臉。
我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顏公子,從今日起你就是白彥,這十兩銀子你明天置辦點行頭來應征縣衙的文書。至於你的病,不用擔心,我府上有神醫。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彥,我需要你。”說完我帶著阿大阿二走了。
路上阿二憋不住話:“墨老爺你行啊,什麼時候查的呀,但是咱們就這麼走了你就不怕他不來?”我看了阿二一眼笑笑:“查他是來的路上的功課,而且他是個正直的人,更是個孝子。”
“走了。”阿大瞪了一眼阿二怪他話多。我看著他們倆心情無比愉快地往回走。“走,回去喝幾杯。”結果整壺酒幾乎都被紫修堯喝光的,好不氣悶。
那邊廂紫修堯對著進來的人橫挑肥豎揀瘦,不是嫌人家難看就是嫌人家腿短,一日下來,竟把雲煜城讀書人的長相批得體無完膚。那樣子,儼然已經不是選文書了,說是選美也不為過。看來紫修堯對這種雞蛋裏挑骨頭的活兒是駕輕就熟,信手拈來啊。我進去後對紫修堯低聲耳語了今日的情況,接下來就等著他明天的完美演繹。
“不選了,不選了,煩死了,一幫醜八怪,明天再選。墨翎軒,本王餓了,陪我吃飯。幸好還有你比較順眼耐看,讓本王下得了飯。”紫修堯大手一揮,十三親衛中的幾人就把那些來應征的人趕了出去。“那快去叫楊老爹他們準備飯菜吧。”我看看阿大,“我先去看看墨言他們,珊瑚今天照顧了他們一整天,我去替替她。”
“你給我坐下,沒聽見本王叫你陪我吃飯嘛。”紫修堯美目一瞪,“怎麼,你也不待見我。”“不是,我隻是擔心……”我進退兩難。“阿大,飯好了端一份給珊瑚姑娘並且叫他回房休息,你叫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今晚去守夜。阿二,老九老十回來了就馬上叫他們過來。行了,都出去吧。”既然紫修堯都安排好了,我隻好坐下來陪他吃飯。
“那人有用嗎?”紫修堯自顧自地拿走我買來的米酒喝了起來。“他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還能有如此才華,此人的毅力能力自不必說,心智想必也是堅定的。他日朝中為官,必定能成為你的一大助力。”“恐怕難了,他與你我扯上關係,注定仕途多舛。”紫修堯端起酒杯敬我然後一飲而盡。我苦笑,“那你的意思是讓他直接進京考試?”“恐怕他未必肯吧,否則恩科的時候他早去了。”紫修堯繼續喝著。“算了,不想了,自己的前程都沒有著落呢,眼下還是把這雲煜城先拿下吧。多個自己人總是好事。”我無奈。
酒過三巡飯菜上了桌,老九老十進來稟了事,告訴我們黃大發今日招人動的手腳。過了不久黃大發興高采烈地來稟報今日招了兩人,賣命地吹噓這兩人如何如何的能幹,他小醜似的模樣害的我和紫修堯憋笑憋出了內傷,看來這黃大發果然有問題,好吧,且看他如何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