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縣的師爺呢?這位老伯和大娘在縣衙內是幹什麼的?”我發問。“師爺已經另謀出路了,楊老頭和他老婆子負責縣衙內的雜物和廚房。咱們這兒自從顏老爺半年前不知去向後,很多人都走了。咱們沒走的這些人都是老夥計,對這個縣衙感情深著呢。”那個衙役頭頭模樣的人說著說著還故意滴了幾滴貓尿。
我強忍著惡心問道:“你是?”“小人黃大發,是雲煜城縣衙的總捕快。”他忙喜滋滋地回答。“哦,那好,黃大發,楊氏夫婦,還有下麵的衙役兄弟們,雲煜城向來寒冷貧瘠,又屢遭周邊盜匪騷擾,來上任的縣官十個裏有九個生死不明,所以陛下派本縣來,本縣可是有扭轉乾坤的決心的,所以中間的風險可想而知。你們若是想走,我奉上白銀三十兩,若是還想留下來,那麼我必當重用,隻是若是他日一心二主的話,休怪我不講情麵。”說完我沉住氣看他們的反映。
那楊氏氏夫婦馬上就露出留下來的神色默默地站在一邊,那以黃大發為首的八個衙役個個眼神飄忽來飄忽去的,一看都心懷鬼胎。過了一會兒他們都下定決心對我說他們要留下來,楊氏夫婦也表示要留下來。我對他們一笑,“那好吧。從今以後那黃捕快可要帶著兄弟們好好幹事啊。”
“他們會好好幹事才怪!”阿二嗤之以鼻。嗬嗬,阿二還是忍不住了。“喂,大個子,不要以為你很厲害就可以亂說話!”黃大發發急。“墨老爺,他們剛才在找珊瑚的時候拖拖拉拉,諸多借口。”阿二憤憤不平。“你還說,我沒向老爺告你動手打人呢!”另一個眼角有淤青的衙役叫道。“哦,還有這回事。我想本縣的捕快是不會拿縣太爺的話當耳邊風的。”“就是就是,老爺說得對。”黃大發連忙附和道,還一臉神氣地看向阿二。“恐怕醫館藥鋪太多,阿二兄弟又救人心切才鬧了誤會。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黃捕快這些老人的提點呢。”此時黃大發和那個有淤青的衙役更是得意的不行,“我和阿蠻謝過老爺。”
果然是得意忘形了,連自稱都毫不客氣了。好好好,再好不過,要說這雲煜城的事情跟這些捕快一點幹係都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就看看他們是參與其中呢還是知情不報。我就做一回糊塗人,好好的放長線釣大魚。
“黃捕快,我要招一個師爺,再另招八個捕快,你寫個告示貼在城門口告示欄,就說明日開始麵試,為期十天。”我對黃大發溫和笑道。
“老爺不是有我們兄弟幾個了嗎,還要招衙役幹什麼?”黃大發警覺地問道。
“大膽,這是你該問的嗎?縣太爺做什麼還要向你彙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阿二在旁喝道。
黃大發自覺失言,在那邊打哈哈,“我不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嘛,老爺你可別見怪啊。您說什麼是什麼,小人一定惟命是從。”
“我先前說了要好好治理這雲煜城,多找些人總是不會錯的。何況偌大的縣衙隻有八個衙役也實在說不過去,更苦了黃捕快你們了。”我慢慢解釋道。其實話我隻說了一半,雲煜城來了個新縣太爺,那躲在暗處的勢力相必正蠢蠢欲動,我就給他們機會來放眼線。另外我要讓整個雲煜城知道他們新來的縣太爺是個隻會耍嘴皮子,雷聲大雨點小沒有真才實幹的人,用人做事全聽下麵捕快的。
黃大發他們出去辦事了,楊氏夫婦欲言又止,我看看他們,笑著讓他們準備晚上的夥食去了。
“看他們的神情,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紫修堯轉頭問我。“現在不是時候,而且他們現在還有顧忌,要不也不會欲說還休了。時候到了,他們自會找上門來。”我自信地說道。
“本王最近閑來無事,索性當你的師爺好了,這樣傳到紫玲城,就又多添了一樁荒唐事。”紫修堯開心地玩起堂上的驚堂木。
“也好,王爺的封地離這兒也近,等把這裏弄幹淨了,倒是可以在這裏做些準備。”我心理盤算著。
“你倒是想得遠啊。那麼就多勞翎軒費心了。”紫修堯明顯是給我下套,可我欠了他這麼些人情,這次倒是心甘情願地鑽了進去,“哪裏的話,王爺客氣了。”我對他回以一個真誠的微笑,“王爺,在下還有一事相求,能否借我您身邊腳力最快的人。”“沒問題,你都是我的縣太爺了,哪有不效勞的道理,你說是嗎!”他繼續擺弄著手裏的驚堂木,突然湊近我的臉說道。“那先謝過王爺,小人這就去寫封信,望王爺能派人送給鳳清枚。”我欠欠身,抬腳就走。
在縣衙的書房裏,我抬起筆又放下,放下筆又抬起,反反複複好幾遍,不知從何寫起,怎麼樣才能讓那隻鳳凰願意把他手中的雪蓮子給我,以他那狐狸的個性確實要花大血本,算了,有舍才有得,我提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