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扛著那個巫女,柳五卿拎著紅玉珊瑚,我和顧雪淵並肩走進了我家。墨叔一驚,然後指派著丫鬟小廝準備起晚膳來。等我們在客廳坐定,墨叔差不多安排好進來了。
我示意墨言把那巫女的穴位都打開,墨言看看我意思是你確定?我微微點頭,如果不能真心幫我,寧可放她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我需要征詢她的意見。”這話我其實是說給那巫女聽的,墨言隻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懂我,同樣我也一樣,這是從小培養出來的默契。
那巫女穴道一解開,就迅速向門外跑去。墨言瞬間移到了門口。她折回來看我,“你想怎麼樣?”“我想和你談筆交易。以一年為約,這一年我就是你的主子。一年後我還你自由。”我像一個最地道的商人對她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巫女煞是戒備。“因為你別無選擇,隻能相信我。”我篤定地說。“哼!”那巫女徑直走到我的身側,“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說著還亮出她的抓了一把粉的手“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除非你自信勝得過墨言,不會拿命換自由這樣不值得。你說是不是!”這時的我一定像一個坑蒙拐騙的奸商。
墨言倒是時刻警惕著,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她。墨叔有點著急。柳五卿也早已放下紅玉珊瑚,運掌風於手心。隻有顧雪淵安然地坐在我身側悠然地喝著茶。
“哈哈,你這個男生女相的人真有趣,我就暫時信你一回。”那巫女毫無姿態的大笑起來,我聽了她的話頭一陣疼,看來以後日子不好過啊。“你叫什麼名字?”我禮貌地問道。“我隻跟你一年,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愛叫什麼是什麼。”她瞅瞅廳裏餘下的位子高興地坐了上去。“那我以後就叫你珊瑚吧。”我看了一眼紅玉珊瑚隨口道。“隨便。我餓了有飯吃嗎?”她倒是融入很快。
“墨叔,飯什麼時候準備好?今天顧兄和柳兄要留下一起用膳,現在又多了一口人,飯菜還是多備些好。”我溫聲囑咐墨叔。“主子放心,我已經讓廚房添飯添菜了。”說完,墨叔不放心地下去幫忙準備了。
“我本來並沒有留下用膳的意思,既然翎軒盛情難卻,那我和五卿隻好叨擾了。”他一副頗是為難的樣子,但仍然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一點都沒有要起身回府的意思。我可以說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不能。所以隻能更加熱情地招呼道:“雪淵來了,哪有不吃完飯就走的道理,你說是不是,五卿?”
柳五卿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是看著顧雪淵說:“我們今天在這吃飯?”顧雪淵對他點點頭,“那翎軒,麻煩你找個小廝把這個先送回顧府,然後跟顧府的人說一聲我們在這吃了。”我招了小廝去辦了。然後客廳裏的人就在無比詭異的安靜和大眼瞪小眼中過去了。
等我們吃上飯已經是一刻鍾後的事了。珊瑚那個吃貨酒足飯飽後打了一個響嗝,吵著要睡覺,墨叔無奈隻好帶她去她的房間。她的行徑和她的絕美的姿色真是越看越不協調,也不像一個世外高人,不過倒是有幾分真性情,接下來一年的生活就不會再安安靜靜了。
“明日就是聖上授官的日子了,不知雪淵可想好了去處?”待所有人吃完,我命人收拾碗盤,自己則為大家砌了一壺好茶,一杯杯的端給他們。
“好茶。”顧雪淵沒有回答我。墨言接過我的茶理所當然的默默地喝著。
“真好喝,比師兄砌得好。”柳五卿大聲說道。“五卿也沒有授官吧,可想好了去哪?”我打算鑽有縫的牆。“當然是去老爺子的軍隊裏鍛煉鍛煉。”柳五卿衝口而出。“哦,那雪淵想必是一起去吧。”我繼續追問。顧雪淵仍然優哉遊哉地品著茶,笑著看著我們。“師兄?不知道,他總是有自己的主意。”柳五卿仔細地想了想說。“翎軒,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你真有什麼難處,可以拿著我的名牌來找我。”顧雪淵說完優雅起身,“五卿,我們該回去了。翎軒,咱們明天見。”就這樣,那兩個人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了。
我原是想如果顧雪淵、柳五卿能進入軍隊,那顧家絕對是朝廷裏不容忽視的強大勢力,也是我可以爭取的助力,雖然我是一介書生,但仍然可以去爭取個軍師什麼的得到顧老爺子的肯定,可就怕正如顧雪淵所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墨言,我真沒用,如果我也有一身好武藝就能自己保護自己,你也能去參加武舉中個狀元回來。”我悶悶地說。
“沒關係,慢慢來。”出乎意料地墨言竟然安慰我。是啊,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飯就一口一口地吃吧。
第二日辰時三刻我穿著整齊精神爍爍地上朝授官。老皇帝已經高坐明堂,威武莊嚴,好不氣派。顧雪淵和鳳清枚早已挺立多時,朝中文武百官恭敬的分列兩側,等候著紫宸帝的指示。紫宸帝微微一抬手,旁邊的大太監唱道:“墨翎軒、顧雪淵、鳳清枚聽旨。”
“臣在。”我們三人同時應聲跪下。
大太監打開一道禦旨,慢慢地高聲唱道:“顧風揚獨子顧雪淵,聰慧敏佳,能文能武,擢拜兵部侍郎,助乃父守好我紫宸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