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小曼之所料,葉雨是想繼續詢問原因的,隻是很快的被小曼這句話給堵了回去。葉雨一雙柳眉微微地往中間擠了擠,眉宇之間顯露出疑惑,但是她心裏明白,現在她不能再問了。
以前,她聽小曼大略提及過我和陳若溪的事情,從小曼的口中她能判斷出我和若溪的感情很好。“那麼,為什麼他們突然分手了?這其中會不會跟小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葉雨在心裏暗自思忖。
“小曼,我可以不問他倆分手的原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倆分手跟你有沒有關係?”葉雨隻想知道這個答案,作為小曼私下裏最好的朋友,她不想小曼越陷越深。
張小曼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眼角裏泛出了水光,“有關係。”張小曼雖然極不願意說出,可是她不想隱瞞葉雨。她在別人麵前通常都戴著隱形的麵具,每當跟葉雨在一起,她就會徹底的撕碎麵具,袒露心扉。
葉雨在昏暗的燈光下,瞥見了張小曼眼角泛出的水光,心裏兀的悸動一下,雖然她早就預見了是這種答案,可是當小曼親口說出,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驚了一下。
葉雨原先皺著的眉頭,鎖的更加緊了,籲了一口氣,“曼曼,你就不能忘記這個人嗎?即使他不再和陳若溪在一起,他的心仍然不會屬於你,你……何必呢?”
張小曼眼角泛出的水光,在這句話的催動下,險些滴落了下來,她強忍著。“忘記,談何容易?”她喃喃自語。的確,在多少次的黑夜中,張小曼獨自躺在床上,癡癡地望著窗外的星空,默默地祈禱上帝讓自己忘了那張麵孔,可是每當她一見著那張日夜思念的麵孔時,她就無比淩亂。世上情字最難了,可她偏偏就是那癡人。
又是一次無果的談話,葉雨在昏暗中默默地祈禱,願,此人能夠將心交給小曼。
……
雖然,時令已經接近四月,可是北國的夜晚還是很寒冷,呼呼的風聲響徹夜空。若溪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手裏還握著半瓶啤酒,一頭秀麗的黑發,此刻也亂的像海藻,梁小玉和南宮夢莎緊隨其後。
若溪一邊走一邊灌酒,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滲人的笑聲。中午那會,若溪離開食堂以後,潔白的一張臉陰鶩的可怕,小玉怕出什麼事情,下來後就勸住氣呼呼的林默,要在食堂下麵等若溪。
若溪陰沉著一張臉,“陪我去喝酒。”於是,小玉就跟著若溪找了一家飯店,中途夢莎大電話過去,問小玉,若溪的情況怎麼樣?小玉,在電話裏什麼都沒說,隻說了一句“你趕緊過來吧!”。因此,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小玉和夢莎沒見過這等場麵,平時文文弱弱的淑女若溪,竟然也會發酒瘋,而且瘋的如此厲害。她們不似音音那般了解若溪,一直以來,若溪都把我看作是她的全部,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都融進了她的血液。毫不誇張的說:我失去若溪,隻會悲傷,而若溪失去我,便會失去她的生命。
在得知,我和小曼在一起時,若溪原本柔弱的心髒,一下子變得更加脆弱。那一晚,她掛了我的電話之後,就徹底傷心欲絕了;那一晚,她流下的眼淚將枕巾侵濕透了,心裏的痛苦難以言表。換句話說,也就是在那一晚,她徹底對我絕望了。
“小海,我們真的能夠像這刻在椅子上的誓言一樣,永遠不分離嗎?”若溪眨著黑亮的眼睛問我。
“當然可以啊。”我肯定的回答道。
若溪嘿嘿的笑著,臉上綻開成一朵花。“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生命,你早就融進了我的生活,要是沒有你,我真不敢相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傻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永遠永遠。”
昔日的誓言猶在耳畔,而如今卻物是人非,永遠——說起來那麼容易,做起來那麼難。
若溪昏沉的腦海裏,出現的全是過去的種種。晃晃悠悠的走著,一不小心腳崴了一下,人跌倒在路旁的草坪中,若溪緊緊地咬著自己的薄唇,一滴冰涼的水光滑過臉頰,腦海裏的影片戛然而止。小玉和夢莎趕緊衝過去,扶起若溪。
……
張小曼和葉雨架著我往小曼住的地方走,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一點兒意識了,隻能任憑她們拽拉。當張小曼架著我,走到離她住的地方很近的一個草坪旁時,她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