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 霸王的路(1 / 3)

飄在熟悉的彼岸花海上,吳笛緊張的揣摩著自己剛才的一輩子,按說自己這回應該是掙脫了命運的掌控了,但是卻還是出了些紕漏,投胎不夠徹底雖然是成功的做了人,但是卻是個女人,還沒有從頭投胎而是在潘金蓮的某一時刻突然間類似奪舍的進入了潘金蓮的身體,而且進入的竟然是水滸的世界,難道說世界上真的存在著無數多個次元,諸多神奇的平行世界,既然水滸是一個世界那麼會不會有一天自己投胎到漫畫電影小說甚至不知名的世界當中,宇宙輪回的秘密顯然不是現階段的吳笛所能掌握的,他隻能憑借這自己的現有經曆不斷的摸索總結。

這次輪回的時候,吳笛同樣的掙紮,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另一個古色古香色彩迷離的世界,他想要看看這次究竟會有什麼不同,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想辦法掌握自己以後投胎的方向,盡量的以“人”的身份活的“久”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顛沛流離的,總是這麼投胎也不是個事啊,還是活著的時候快樂些,最悲劇的是自己活了十幾輩子了,竟然還是一個雛555吳笛飆淚中。

熟悉的黑暗過後,吳笛悠悠轉醒。緊跟著就開始緊張的自我打量,鳥還在是個爺們,哇哈哈。

一身堅固的銀袍金甲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這應該也是古代的世界,銅鏡中麵容剛毅棱角分明,配合上連體的鎧甲更是英挺不凡,這一世倒是個偉岸男子,身高足有八尺活脫脫的一條生猛好漢霸氣側漏。吳笛對這回的身體基本上還是比較滿意的,男子漢身材魁梧一身戎裝看樣式起碼還是個高級將領,隻可惜自己還是半道插入的不知這身體的主人原是何人,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緩緩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吳笛發現自己是處在一個寬大的帳篷之中,案幾上擺滿了竹簡和各式令牌,帳篷外成隊的士兵緊張卻有有序的巡邏著,每個士兵都是身材高壯的硬漢,但是衣甲上淋漓的鮮血和道道破損都揭示著他們連日來遭遇過的一場場血戰,雖然士氣依舊高昂卻難掩深深的疲憊。

吳笛起身整理了一下自身的鎧甲,便準備出帳巡視,了解下現在的情形和自己的身份。突然間營地四麵八方一同想起了悠揚的樂聲,曲調淒婉催人淚下,這調雖悲卻也不算什麼,但等吳笛聽清了所唱之詞卻不禁勃然色變……

九月深秋兮,四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愴。

最苦戍邊兮,日夜傍徨;披堅執銳兮,骨立沙崗!

離家十年兮,父母生別;妻子何堪兮,獨宿孤房。

雖有腴田兮,孰與之守?鄰家酒熟兮,孰與之嚐?

白發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胡馬嘶風兮,尚知戀土;人生客久兮,寧忘故鄉?

一旦交兵兮,蹈刃而死;骨肉為泥兮,衰草濠梁。

魂魄悠悠兮,不知所倚;壯誌寥寥兮,付之荒唐。

當此永夜兮,追思返省;急早散楚兮,免死殊方。

我歌豈誕兮,天遣告汝;汝其知命兮,勿謂渺茫!

漢王有德兮,降軍不殺;哀告歸情兮,放汝翱翔。

勿守空營兮,糧道已絕;指日擒羽兮,玉石俱傷。

……..

這竟然是楚歌!而且是張良所作的傳世佳曲,卻是被稱為西楚霸王項羽催命符的四麵楚歌……

自己竟然又投胎到了一個近乎必死的場景,好嘛上一世傾國傾城,卻被武鬆堵在門口。這一世力拔山兮氣蓋世,卻已經被數十萬漢軍團團圍住,賊老天你這是要玩死我嗎?還有完沒完了。

吳笛的失落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自打知道了目前情況的那一刻便知道現在正是千軍一發分秒必爭的時刻,雖然這是一個近乎絕境的狀況,但自己既然來了就要替霸王走完著最後一段路。

“傳吾將令,此曲乃小兒劉邦亂我軍心之計,凡居心叵測者,散布謠言者,附和者殺無赦。”

“子期何在。”吳笛記著虞子期是虞姬的哥哥,是追隨項羽直到戰死的赤忠手足。

“末將在此。”

“本王命你點齊本部兵馬,隨本王夜襲賊漢大營,破除附賊賤民,定不可讓其亂我軍心。”

“末將領命。”

看著虞子期轉身離開,吳笛知道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步,如果不能破除張良的四麵楚歌之計,明日太陽升起之時定然軍心不在,到時不戰而潰,別說自己隻是中途投胎而來就是從頭穿越也回天乏力了。

一彪人馬兵分數路分襲楚歌響起之處,其中吳笛親帥大隊兵馬,人銜草馬銜環直襲漢軍大營,行至半路卻不想遭遇了張良的埋伏,吳笛這半吊子軍事水平畢竟還是算不過張良子房這樣的老字號腹黑陰謀家。吳笛憑借自己悍勇血戰不退視死如歸(他倒是真的視死如歸,死啊死啊就習慣了)身先士卒,極大的鼓舞了楚軍的士氣,雖然楚軍勢弱又中埋伏卻還是在漢軍陣營殺了個七進七出。

此時的吳笛渾身是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隻是奮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刀,他的佩刀早已經砍得卷了刃,這把長刀還是搶奪的漢軍一個將領的佩刀,此時這把刀也處處破損,吳笛不記得自己到底殺了多少漢軍,七十個還是八十個,他借助項羽這具身體的悍勇和腦海中記住的凱文的武技,長刀之下沒有一合之敵,正當他殺的興起正準備再次衝鋒的時候,卻被身邊緊緊跟隨的虞子期緊緊拉住。

“將軍撤吧,今夜大勢已去,萬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險,您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楚軍就真垮了。”

吳笛這才注意到本來近千的騎兵,現在還能跟在自己身邊的隻有十幾騎了,虞子期更是被人偷襲,整條左臂齊根而斷,隻見他現在雙腿禦馬,僅剩的右臂緊緊拉著自己的韁繩。吳笛略一歎息,他自己不怕死卻不想平白葬送了自己的這些個兄弟,剛才一場廝殺吳笛已經不由自主的把這些鐵血真漢子當成了自己的手足,也隻有戰場上才會有這樣純粹的感情吧。

“哈哈哈,子房小兒,本王雖中埋伏卻也不是你能奈何的了的,回去告訴賊首劉邦,本王明日陣上定取其首級以敬我楚軍英靈。”

說完帶著人馬一陣衝殺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漢軍陣營一鑲金玉袍的貴人正遠遠注視著戰場,看著吳笛在數千漢軍包圍之中肆意縱橫,他隱藏在華袍之下的雙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項王真乃人傑,子房你如此算計卻都留之不住。”

“主上不必掛心,項羽天生神力雖然豪勇卻剛愎自用,兼且生性多疑難成大事,不過今晚之事卻有蹊蹺,以項羽之秉性即使明知不敵也會一味死戰才是……”

“子房不必自責,寡人秉承天命,乃大勢所趨。如今十麵埋伏數十萬大軍各路英雄齊聚垓下,項羽眾叛親離明日自當授首哈哈哈。”這貴人卻正是劉邦,雖然說得信心十足,但是他內心卻決定明日絕對不會親臨戰場,項羽的勇武讓他心中瑞瑞。

回到軍帳之中,吳笛的心情才略略平複,他這是第一次殺人,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看來中途投胎肉體原有的固有記憶確實會對他有一定的幹擾,就像上一世潘金蓮雖然吳笛的靈魂是個純爺們,但是投胎其中的時候行為舉止卻不由自主的帶有了一些女子的風貌。

而這次大戰,血腥和狼煙好像刺激了這具西楚霸王的軀體,激發了他的霸氣,吳笛不由自主的有種睥睨天下的快感,自己終於找到一種將世界踩在腳下,雖千萬人吾亦往以的暢快,雖然這種暢快是架托在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