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包是的的確確的,可不是進關前!”狄仁傑順勢回道,接著就是沉默的一臉冷笑。
“那是什麼時候?”裴東來跨步上馬,看著另一匹快馬上的狄仁傑,問。
“哼哼。”狄仁傑輕哼了兩聲,道:“怕還是被你說對了,內鬼不止一個兩個,怕是多得超過我們的想象,也許……也許……”狄仁傑一連說了好幾個也許,可直到最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也許是什麼!”裴東來不依不饒的追問。
狄仁傑搖搖頭:“不可說,不好說,待我們前往永輝勘察了屍體,再下結論吧。”說完,狄仁傑一揚韁繩,馬兒就撒開歡去,馬蹄飛快的跑了起來。裴東來趕在後麵,喊道:“狄仁傑,你別賣關子。到底也許什麼……”,也快馬緊緊跟隨。
永輝縣衙上,三班六房的班頭都被派了出去,到楓亭館驛的周圍尋找線索。衙門內,大堂之上,偌大的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大理寺卿錢彪正處之泰然的坐於高處。永輝縣的太爺和師爺還有一個捕快班頭站在下邊。因為捕快和衙役們都出去了,兩旁的驚堂棍都被大理寺的緹騎們握著。不明事理的人一看,還以為是在審訊縣官。
楓亭館驛的死屍和損毀情況都被太爺詳詳細細的摘錄在了一張本子上,盡管錢彪自己已經率人查過現場,但此時還是在細細研讀縣令的這份案情報告。
“本司問你,下榻館驛之人有多少,而這死難之人又有幾何?”錢彪問堂下的縣令道。
“回大人,下榻館驛之時由下官接待,共116人,死難者71人。”縣令回道。
“那還有四十五人去哪裏兒!人間蒸發了?”錢彪怒吼。
“這下官也不知道啊,連夜大雨,待五穀天明,卑職率領衙役班頭趕到時,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了。”縣令有些害怕,說話的聲音都是顫顫巍巍的。
“哦?那我想問問,楓亭館驛是官驛,理因有差役把守,這死者裏麵怎麼就見不到一個你永輝縣的差役呢!”
縣令見錢彪的語氣越來越重,自己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這,大人,卑職當時是有過派人守衛館驛的,可,可那領頭的衛隊長掏出腰牌讓卑職將人帶走,說是怕差人們走漏了行蹤。”
啪的一聲,錢彪一怕驚堂木,道:“混賬,簡直胡扯,按理說官隊的行蹤乃朝廷絕密,朝內朝外,除了聖上怕是就隻有你太爺才知道了,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同悍匪裏應外合,伏殺使團的。”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縣令嚇得一聲冷汗,撲通撲通的心跳幾乎比說的話還大聲:“卑職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卑職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啊。”
“沒做過?”錢彪陰陽怪氣的問:“我看太爺也是個漢子,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話間,錢彪一拍手,兩名緹騎就拿出一口卷了刃的橫刀,嘩啦一聲丟到堂下。
錢彪指著刀,問縣令:“你口口聲聲說當夜沒派衙役駐守,那你給本司解釋解釋,這口刻著永輝縣衙的官刀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了離永輝縣幾百米的官刀之上。難不成是你手下的差人過路,掉到地上的?”
縣令跪著在地上行走,雙手捧起那口鋼刀,看著刀柄處的刻紋,的的確確是縣衙的物品沒錯。可對於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周圍,縣令依舊給不出解釋:“回大人,這卻是我縣衙捕快配備的橫刀,至於怎麼出現在的官道,這個下官就實在不知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