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彩高中(2 / 3)

我沒有馬上回教室,一個人轉到了操場上,看著天空的星星依次出現,直到布滿天空。我突然想起了小葉姐,她是第一個陪我看星星的女孩,但卻是被我傷的最深的人。我抬起頭,一個一個認著她曾給我指的每一個星座,但是已經找不到幾個了,每個季節的星空都不一樣。天上有鬥轉星移,地上有滄海桑田,人間有悲歡離合。如果現在有她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或許正是因為對她的傷害才幫助了我成長。我這樣不思悔改的人,隻有無盡的悔恨才能讓我保持清醒。

我正想的出神,小惠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給我打了個招呼。小惠是班裏的活寶,活潑開朗,成績優異,最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後來大家玩熟了,我認了她當妹妹,哥們兒姐們兒幾個一有機會就湊到一起玩。我對她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因為她過於特別,眼睛很“賊”,一看就是個比男孩子還聰明的女孩兒。

“咋了?小白,還為今天的事鬱悶呢?行了啊,這可不像個男人。”她總是嬉皮笑臉的,弄的我哭笑不得。

“沒什麼,隻是被氣著了。”

“所以說嘛,這就更不像個男人了,要有肚量,不管你生氣是因為楊波還是豆豆,都沒必要。楊波是因為怕挨揍才去告老師的,豆豆更是完全無辜被卷進去,這事怪不得誰。”

“看來你的善解人意是徒有虛名啊,竟然沒有猜對我的心思。你的功力還是不行啊,要繼續努力,不能辱沒你第一智商第一情商的稱號呀。”我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開著自己並不太擅長的玩笑。

“得了吧,明明被我說中了,還狡辯,真虛偽,這樣可沒意思了啊。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以我多年的閱人經驗,不可能猜錯。你真的那麼喜歡豆豆嗎?我覺得你們不是很配,你的脾氣太臭,別把人家耽誤了。”這丫頭的嘴可真毒,句句都說中了我的痛處。

“你這丫頭啊,太狠了吧,留點嘴德吧,以後還讓不讓我混了。我在你麵前算是徹底沒麵子了,我給你當小弟吧,大姐,行行好吧。”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我可能都不是她的對手,隻好避開她的鋒芒。

“這還差不多。”

“那,大姐,能不能以後在豆豆麵前美言幾句,讓她對我溫柔點,今天她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哥,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聽我一句勸,你們不合適,乘著沒開始呢,早點結束。應該說趕緊停止你的追求,你們還沒開始呢,談不上結束,如果你繼續陷下去,隻會帶給你們更深的傷害。我先走了,你再好好想想。”小惠的話鋒突轉,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怎麼沒一個人幫我,我有那麼差勁嗎?

後來的故事驗證了小惠的話的正確性,像真理一樣死死刻在了我們的故事裏。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後來,阿宇和小春在我們的一次聚會上也化解了恩怨,我們一起舉杯同慶。

又過了兩個月,臨近期末考試,大家都忙著複習,我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帶給我的疼痛,一切也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人倒黴起來,喝涼水也塞牙,這話一點都不假,我就被涼水塞牙了。

期末考試結束後,大家都急著將學習壓迫了很久的那口氣吐出來,不分上課下課的瘋玩。我也不例外,和幾個學習好的下起了跳棋,棋盤剛鋪好就出事了。當我們發覺出事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我們四個在全神貫注的下著跳棋,突然一個人影站到我們身邊,如果是班主任最多也就批評我們一頓,我們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每次演講都用家鄉話弄的台下的學生頻頻爆笑的副校長,這次我們不死才怪。

我們四個都被校長帶到了辦公室,另外三個同學分別是班裏的第一名、第三名、第七名,可惜我不是第五名,否則我們就成奇數合集了。從他們的表情上我看的出,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重大的事故,而我覺得是我給他們帶來的倒黴運氣。不一會,又被抓進來幾個,是我們隔壁班的,片刻之後得知,他們是打撲克時被抓的,看來我們這一屆學生的名聲要臭了。

副校長先打了幾句官腔,把我們幾個狠狠批評了一頓,並威脅說要開除我們。我不知道為什麼校領導都喜歡用這些手段來折磨我們的心智,難道我們就那麼罪不可赦嗎?他把我們幾個先罵了個一無是處,然後說外麵不知道多少人想進這個學校呢,正好開除我們幾個給人家騰個地兒。我知道這是嚇唬我們,可能他也是希望給我們個教訓。但是我們隔壁班的其中一個哥們叫阿歡,好像正處在叛逆期巔峰,直接和副校長接上了火。

阿歡用非常挑釁的口氣質問校長,“你根據那條學校的規定就開除我們啊。”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副校長打斷了。

“你還敢跟我講這個,你們幾個上著自習課打撲克,拍桌子吼嗓子的,像學生嗎?本來我隻是打算嚇唬一下你們,給你們個教訓就算了,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不跟你講那條規定,就是我要開除你們,你們看誰能攔得著。你們幾個也別埋怨我,你們倒黴就倒黴在他身上了,回去收拾東西吧!”看來副校長是真的火了,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怎麼收場啊。我的心裏早已經慌的不知所措,這個後果我們誰都承受不起。

出了校長辦公室誰都沒有說抱怨的話,反而互相安慰了幾句,我帶著他們三個往教室走去。我不時回頭看他們,他們像小孩兒犯了錯似的,低著頭慢騰騰的走著。回到教室後,大家都問我們怎麼了,我們幾個隻是一言不發。我趴在桌子上,腦子一片空白,我不時抬起頭看看另外三個同學,他們同樣麵無表情。豆豆給我傳了一張小紙條,內容無非是幾句安慰的話。我禮貌性的回了幾句,說沒事,隻是批評了我們一頓。當時我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我打算來個“舍己為人”。放學後,我收拾了一部分書背回了家。

晚上回家後,我早早洗漱完畢回到房間,開始寫信。我一共寫了四封信,一封是給豆豆的,一封是給其他兄弟姐妹們的,一封是給跟著我一起倒黴的三個同學的,最後一封也是最長的一封是給副校長的。

給豆豆的信裏,寫了很多肉麻的話,多以離別為基調,提到將來如果有緣的話希望她能給我更多的機會。我把我對她的愛慕寫的極其悲涼,像是一封訣別信一樣。

給兄弟姐妹們的信裏,將我們在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回顧了一遍,最後以告別收尾。我流著眼淚寫下了最後的署名,真的好舍不得。

給和我一起倒黴的三個同學的信裏,我寫下了簡短的幾句安慰。並告訴他們不要怕,一切後果我來承擔,你們好好學習,將來一定要有大作為,不要讓我的犧牲白費了。看上去有點革命同誌舍生取義前的最後自白,殺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

給副校長的信裏,我將我的悔恨洋洋灑灑寫了數千字,鄭重向他道歉。信裏一再強調另外三名同學的學習優異,萬萬不可開除他們。如果開除他們,再招進來的學生肯定沒有他們那麼優秀,而我的學習成績一般,我給他們騰出一個位置來。這次雖然我們是共同犯的錯誤,可是主要責任在我,跳棋是我的,是我非要讓他們陪我玩的。如果讓他們跟著我一起遭殃,我真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們。

第二天到學校後,我分別托人轉交了其中三封信,給副校長那封信我親自送到了副校長手裏。中午的時候,我乘著大家都不在,收拾了最後一些東西離開了學校。我沒有想過回家如何向父母交代,當走出校門的那一瞬間,我回頭看了一眼,眼淚決了堤。

我沒有馬上回家,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一圈,心中的失落和周圍的喧嘩不停折磨著我。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有人能告訴我可以做點什麼嗎?我還可以回到學校嗎?肯定有答案,隻是我不知道。我最後沒了選擇,隻好回了家,母親正在洗衣服,問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不敢說實話,更不知道該怎麼說,支吾了幾句說身體不舒服,請假回來休息會。母親好像看出了我臉色不好看,就讓我先睡會。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不一會就淚流滿麵了,我的高中生活就這樣結束了嗎?不一會,電話響了,是班主任打來的,母親接到電話後說我不舒服剛睡下,班主任沒有向母親提及我在學校的事,而是讓母親把我叫醒接電話。我趕緊下床接電話,我的聲音已經顫抖的無法準確發音,班主任沒有多說,讓我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隻是要我明天一定要回學校,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換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學校,兄弟姐妹幾個上來一頓埋怨,說我不仗義,不辭而別。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讓人感動,尤其是小慧,我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她笑著對我說,你不會再離開了吧?當時我真的好想哭,我趕緊開玩笑說,我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就走。他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我又趕緊解釋說是開玩笑。

小惠還送給我一個她帶了多年的玉觀音,非常精致,是她送廟裏求的。我一直保存至今,雖然那個玉觀音已經有了一些殘損,但是依然見證著我和小惠他們那段兄弟姐妹般的情誼。

豆豆沒有過來看我,而是托人轉交了一封信:

“超:

沒有想到你會一聲不吭地走掉,隻留下了幾行稀疏的字跡。我恨你!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喜歡別人給我講真心話,這你是知道的,你為什麼還要欺騙我呢?不過,我不會怪你的,因為你畢竟是為了我好,我會永遠記住你對我的好的。

你說小慧為你付出了太多,我又何嚐不想呢?但是,我和你之間畢竟不如她和你之間的感情純,她可以無憂無慮地對你好,跟你說話;而我,有太多太多的顧慮,即使我有時想,但那些顧慮總是阻止著我的感情。小慧說,我太理智了,以至於過了頭。也許吧。我也很想把我真正的感情表達出來,但我真的做不到。中午,小慧因為你的不告而別而流淚了,也許是你的信感動了她。總之,她哭了;但我沒有,因為我會永遠記住你對我所說的:即使再不高興,再苦再累也要學會忍耐。我想我會做到的。

你還沒有吃到我送你的巧克力,怎麼就走了呢?其實,我打算在離校那天買給你的,看來,現在是辦不到了。還有,你問我要過照片,對嗎?我不是不想給你,隻是因為我的那些照片和我本人相差太遠,我是想在假期裏重照之後再給你,OK?

既然你已經回到了家,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呀!我希望再看到你時,是一個快快樂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