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賭喝毒酒!”奇子冰冷地說完轉身進了屋。
嘯哥隻得放下手上的五髒,洗了手隨著進了屋。
每到一些事無法達成共識時,他們兄弟兩經常用這種方式來決定勝負。因為他們自小就沒了父母,兄弟兩形影不離,相伴為生。常為很多事情慪氣,譬如捕捉的活物該由誰管理,獵物的生殖器官該誰吃,都經常發生疏歧。每碰到這種狀況,他們就用賭決定勝負。簡單的猜單雙,一人手中拿幾顆小石頭或豆子顆粒,左右搗鼓讓另外的一個人猜手裏單雙數,麻煩的比喝水,吃一種野果殼子上長滿犀利尖刺的野生黃纓果、爬針樹,甚至比射尿,看誰的尿得遠,以定勝負。
若水是村裏老實人家王富貴的女兒,她家就住在嘯哥兄弟兩的房子後邊。嘯哥的父母活著時,他們兩家經常來往,嘯哥奇子兄弟兩和若水自小就在一塊嬉戲。當時,奇子經常欺負年小的若水,經常讓若水流淚哭鼻子。每到這個時候,經常嘯哥來幫若水,還經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一兩個香甜的山藍莓或野菜瓜之類的水果,逗的若水轉悲為喜。若水他媽就常在兄弟兩的娘前麵誇嘯哥,說這個小孩會疼人,以後招女孩子喜歡。而若水天真的靈魂裏也把嘯哥當成是靠山,是個不會讓她受欺負的兄長。雖然他們都在一塊玩,但若水更願意親近嘯哥。當時,若水家沒現在富裕。後麵,嘯哥跟奇子的父母前後逝世,嘯哥跟奇子隻好靠狩獵為生,家道敗落。而若水家離卻逐漸的富裕起來。兩家就逐漸的疏遠了。但嘯哥跟若水的感情並沒因為父輩們的親疏而稀薄。相反,跟著年紀的增長,他們竟然雙方產生一種互相愛慕和留戀的感情。而此刻的奇子也感受到若水衝他有一樣無法回絕的勾搭。他也跟嘯哥一樣對若水好,經常為若水做事。甚至每一次進山狩獵,他都沒有忘記給若水帶點山穀裏才能找到的果珍。雖然這樣,他還是總感覺若水跟嘯哥的親近要遠超過自己。後麵,他在山中看到兩頭公野豬為爭一頭母野豬而打得勢不兩立的情形,他才知道,若水因為衝他不夠親,是因為有嘯哥的緣由。懂了這個情理。奇子慎重地向嘯哥發出了挑戰。剛開始,嘯哥不答應,說兄弟兩搏鬥會讓同村人看笑話的。奇子說若是嘯哥不想搏鬥,就離開若水,把若水讓給他。嘯哥一聽,什麼話都沒有說,一拳就將奇子打倒在地。從當時起,兄弟兩就較上勁了。他們約好,要開展十次決戰,誰輸誰離開若水。今日這早乃是第十次決戰,也是最後一次決戰了。
嘯哥進到房間裏時,木桌子上麵早已擺了兩大碗酒。奇子冰冷地站在那個地方,說:“這兩大碗酒裏有一碗是有劇毒的,但凡喝下一口就立刻倒下死掉。現在你先喝!”
兩大碗酒都無色,默默地放在那裏,映照著窗戶射進去的光,亮堂堂的好像兩隻蒼白的眼睛。
“一定要賭這次嗎?”嘯哥問。
“是男人就別費話!”奇子依舊冰冷的。
嘯哥看了奇子一眼,接下來拿起一碗酒,抬起頸子一鼓作氣把酒喝下去了,放下空碗,伸出了手擦了擦唇角的酒滴。
“你贏了!不過這回不能算數,因為這兩大碗酒都沒有劇毒!”奇子丟下一些話,走了出來
嘯哥一拳砸壞了另外的一碗酒。隨著走了出來。
庭院裏,奇子早已把野豬的皮剝開了。嘯哥下手把五髒清潔潔淨。
買肉的人連續不斷或用米或用鴿子蛋或用自家織的布來交換牛肉,也有人拿錢買的,那隻不過是少數人家。若水家也歸於這少數之一。她挎著個小菜簍,手持幾個銅錢。
看到若水,嘯哥便來了興致,割了三塊消瘦的後腳肉扔到若水的菜簍裏,若水放下手裏的銅錢,朝著嘯哥乖乖地微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嘯哥看著若水的身影,直至看不到為止,而奇子卻坑頭剔骨,似乎不知道若水曾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