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自由(1 / 2)

回去的時候,遠遠的看到瑤兒正拿著掃把清掃庭院。

腳步聲漸近,瑤兒似乎已經聽出來者並不止我一人,她抬頭,果不其然,我看到她眼眸裏的震驚和慌亂。

下一刻,她丟開掃把,有些落魄的跪倒在地,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小徹兒看了一眼,道:“起來吧。”又片刻也不遲疑的對我說:“萱萱,我們快點去畫畫吧。”

我點頭,正要抬步去房間裏,發現瑤兒跪在麵前,並沒有起身讓步的打算,不由得皺眉,又聽到瑤兒不甘的道:“不知太子殿下為何……”

我帶著責備的口吻打斷她的話,道:“瑤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說到底你也隻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奴才,主子的行蹤豈是你可以打聽的?”

我一語雙管,瑤兒又如何聽不出來,我看到她伏在地上細長好看的手指一陣顫抖,慘白透明,她低低的垂著頭,怎麼也看不出她是生氣還是憤怒,記憶中,我從未這般責備過她,似乎很不好過吧。

半晌,聽到她平淡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奴才不敢。”

轉頭,看到小徹兒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剛才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威嚴?我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又拉著他繞過瑤兒走進了房裏。

在房間裏搗鼓了半天,把能想到的卡通人物幾乎畫了個遍。還時不時的注意到小徹兒那雙充滿新奇而又明亮的眸子,感覺這一切溫馨而又美好。

當然,如果小徹兒能夠老老實實坐在那兒,不一會問東問西,那就更加美好了!

隻見他拿著一張我剛剛畫好湯姆貓,問:“這個是什麼?”

隱隱覺得我後腦勺雲霧蒸騰,整個胸口似火山將要爆發,我在心裏繁複強調著:淡定,淡定!

瞥著他手裏高高舉起的畫,雖然是一隻被誇大,被擬人的貓,但是它那象征性的胡須和耳朵,也可以看出一點吧?!

和一個小孩子較真個什麼勁,好像我沒度量似的!

突然想到什麼,我學著貓咪的樣子弓曲手指,故意用變調的口吻說:“那徹兒知道這是什麼嗎?”說著,還學了聲貓叫。

徹兒立刻放下手裏的畫,興奮的鼓掌道:“是五兒!”

我頓時僵住動作,不解的問:“五兒是誰?”

“是我養的一隻小貓咪,還是前幾天我求母後要來的呢。”徹兒認真的回答。

雖然答的沒錯,不過我聽了心裏還是覺得別扭,一隻貓咪還叫五兒?如果他不說清楚,還真以為他是個人。

不再理會他,輾轉又坐到桌邊,提筆無意識的竟然畫了一幅囚籠鎖鳥圖。等到落筆的那刻,才發現自己畫了什麼,不由得黯然。

失神間小徹兒湊到我身邊,伸手拿過了那幅畫,這圖並不算卡通裏麵的,所以小徹兒看了半天有些不解,遂奇怪的問我:“萱萱是不是喜歡鸚鵡?”

其實那籠子裏麵畫的究竟是鳥還是鸚鵡連我自己都說不上來,所以也不打算去糾正。隻是在這一問之下,心莫名的一顫,才淡淡的回答:“不喜歡。”

小徹兒看著我,似乎有意在詢問,不喜歡你畫它做什麼?

我撫了撫他的頭發,看著他琉璃般美麗的眸子,盡量不顯露自己的感傷,問:“徹兒知道為什麼所有的鳥兒都長著同樣一雙翅膀嗎?”

他認真的想了想,才說:“是不是鳥兒和我們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有雙手雙腳用來走路吃飯做事,它們也用翅膀飛翔捕食?”

我點頭,其實這樣說也沒有錯,隻是不同環境,不同心態,所理解的同一件事物的性質不同而已。“徹兒理解的很對,可是徹兒不覺得鳥兒都很自由嗎?”這才是我想說的。

“自由?”徹兒鸚鵡學舌般重複,他又看了眼手裏的畫,突然道:“萱萱是說,關起來的鳥兒就沒有自由了麼?”

我笑著點頭,說:“是啊,上天賦予它們一雙天使般的翅膀,給的就是它們無限自由。天空好比它們的母親,大地好比它們的父親,若是把它們關在籠子裏,它們就會失去自由,失去父母,每天變得悶悶不樂,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