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世今生 第五章 愛你到最後(1 / 3)

第三卷 前世今生 第五章 愛你到最後

如果讓我遇見你,而你正當年輕,用最真的心換你最深的情。

如果讓我遇見你 而我依然年輕,也相信永恒是不變的曾經。

如果讓我離開你 而你已能平靜,隻願你放心也不要你擔心。

如果讓你離開我 假裝我也平靜,就算是傷心也當做是無心。

時空阻隔 豈止長路迢迢,情絲纏繞豈是長發飄飄。

那紅塵俗世的人為什麼總是多情惹煩惱,

本是雲該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卻含著淚水任孤獨的飄零。

本是屬於我的你同把人生看盡,卻無緣再聚,怨蒼天變了心。

——《怨蒼天變了心》

因為歐陽沛宗媽媽的支持,所以他們的婚禮很快就定了下來。婚禮之前,端木子柔是最忙的,又要試禮服,又要買很多東西,歐陽沛宗有時候處理公司的事情,她就得一個人去上街。端木子柔常常和歐陽沛宗抱怨:“非要結什麼婚嘛,為什麼非得要舉行婚禮,把我累得要死,我們以前那樣子不是很好嗎?”歐陽沛宗笑著說:“你想跟我一輩子非法同居?”端木子柔瞪他:“誰跟你同居,你不會離我遠一點。”歐陽沛宗笑著說:“看來我們得對我們同居的日子做個告別儀式。”端木子柔抬起頭看著他:“什麼告別儀式?”歐陽沛宗神秘的笑而不語,任端木子柔怎麼追問他都不說。

晚上的時候,他讓司機把端木子柔接到金茂大廈。端木子柔跟著服務生轉來轉去的進了一個包廂,歐陽沛宗正坐在那裏等她,見端木子柔來了站起來,拉著端木子柔坐下。端木子柔環顧了一下四周,牆上貼滿了他們平時的照片,一般都是生活照,還有端木子柔自己的,有做飯的,有不愛起床時,穿著睡衣撅嘴的,總之各種照片,一般都是歐陽沛宗偷拍的。端木子柔看著看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沛宗,這都是你什麼時候拍的?”歐陽沛宗笑著說:“哭什麼?感動啦。還有好戲在後麵沒有上演呢。”

歐陽沛宗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倒了一杯給端木子柔,又倒了一杯給自己。“端木子柔,我們現在結束我們的同居生活,開始我們受法律保護的夫妻生活,幹杯。”端木子柔笑著說:“說你總是沒正經,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竟做這些事情啊。”歐陽沛宗貼近她的臉問:“怎麼,你不喜歡?”端木子柔放下酒杯,環住歐陽沛宗的脖子:“喜歡,我喜歡死了。這樣的你,總是給我驚喜,總是哄我開心。我太幸福了,明天我要向全世界人宣布,我是最幸福的女人。“歐陽沛宗已經覆上她的唇:“我要讓你一輩子做我的幸福女人,我要愛你一輩子。”端木子柔偎在歐陽沛宗的懷裏:“沛宗,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歐陽沛宗捧著她的小臉說:“什麼事情?你說吧,隻要你說,我就答應你。”端木子柔摸著歐陽沛宗下頜底下的胡子茬說:“你不許比我先死,讓我在這世上孤獨無依的,我都被你寵壞了,你要是不在了,我要怎麼活?”歐陽沛宗眼睛通紅的看著端木子柔:“你怎麼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什麼死呀死的,不會說些高興的。”端木子柔纏著歐陽沛宗的腰:“就是提前和你約定一下,但是,我走了又不放心你,你自己要怎麼辦呢?如果比你先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歐陽沛宗封上她的嘴:“好了,我不許你胡說,你在胡說我就生氣了。本來今天挺高興的,過幾天就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了,你竟說些不吉利的話。”

端木子柔擦了擦眼淚:“嗯,我不說了。等我們以後老了再說,我們就有的是時間說。不是那首個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你手心裏的寶。”歐陽沛宗緊緊的抱住端木子柔:“端木子柔,你也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不見你的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端木子柔使勁的點頭,兩個人一番郎情妾意在包房裏待到了快11點才離開。

端木子柔上車的時候一摸脖子,前幾天歐陽沛宗給她買的項鏈不見了。端木子柔有些著急,想要順原路返回去找,歐陽沛宗說:“算了,我回去找吧,你穿著高跟鞋呢,你就在這裏等我。”端木子柔點頭,歐陽沛宗順著地下車場又往回返,給端木子柔找項鏈。端木子柔靠在車門上,等著歐陽沛宗回來。端木子柔低著頭在那裏哼著歌,還是那首剛才和歐陽沛宗唱的“最浪漫的事”。

正唱著,端木子柔感覺腰側有冰冰的觸覺,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卡在她的腰間。端木子柔猛一抬頭,是尉遲晴瀾那張近乎魔鬼般猙獰的臉,端木子柔嚇得失聲尖叫:“沛宗!”尉遲晴瀾把匕首往裏一靠,端木子柔就覺得身體裏有東西正在往下流,低頭一看是紅紅的鮮血。尉遲晴瀾冷笑著說:“曾端木子柔,我們說再見吧。”歐陽沛宗找了半天的項鏈也沒找到,隻好回來。他走進車場就覺得有些不對,鼻子間充斥著一股血腥。歐陽沛宗邊走邊喊:“端木子柔,端木子柔……”等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車前時,端木子柔已經躺在血泊裏,歐陽沛宗上前抱起端木子柔:“端木子柔,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她的身體裏還在汩汩的淌著血,她聽見他的呼喊,使勁的睜開眼睛:“沛宗,你別……傷心……我……要走了。我的……話應驗了,我比你先死……你要照顧好自己……”她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了,任他再怎麼呼喚也不會醒來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仿佛是睡著了一般。血在他的腳下蔓延了一地,鮮紅鮮紅的,他抱著端木子柔瘋狂的朝著馬路衝了過去,不停的喊著:“救救她,誰能來救救她!”

此時此刻,歐陽沛宗才發覺自己是無力的。以往在商場上無論多麼危機的情況,多麼艱辛的磨難,都不能擊垮自己的神經和理智。什麼時候他都是理智而克製的。但是現在他才發現,不是自己沒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端木子柔!

可是此刻他竭力嗬護,想要竭力保護的女子,居然就這樣在自己的懷中慢慢變冷。不,他還需要看到她動人的微笑,還需要和她共度此生,還要每天都寵著她愛著她,讓她成為自己城堡中最快樂的小公主。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阻止自己和子柔的未來,難道他們注定是不幸福的嗎?

歐陽沛宗的思維已經混亂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回到他剛開始認識子柔的時刻,這樣就可以帶著她,繞過所有的彎路,走過所有的困境,讓她完好無損,讓她保持著自己的美好和純真,一直來到婚禮的殿堂。

神啊,如果可以,能不能把她所有的苦痛都轉移在自己的身上?她是如此的脆弱和單薄,這麼多的苦難,該是如何的教她承受?!

慢慢的,歐陽沛宗手中的端木子柔越來越沉,她年輕的生命和炙熱的鮮血,都在歐陽沛宗的手中慢慢流逝。歐陽沛宗的眼睛漸漸模糊了,從未流淚的他,在現實的無情和命運的打擊中,終於瀕臨崩潰。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迎麵衝過來一輛小轎車,將絲毫沒有覺察的歐陽沛宗狠狠的撞飛出去。

他手中的端木子柔也被帶的飛了出去,跌在地上。兩人的愛情如同一片凋落的枯葉,在命運的蕭瑟中,沉沉的,不知要落向何處。

司徒柏楊接到電話時,他本來正在陪王心雨買鑽戒。兩人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下個月的十八號,是雙方父母選取的好日子。王心雨雖然不夠漂亮,但清純可人,性格又溫柔,也很對司徒柏楊父母的意,所以兩人雖然隻是相親見麵,但不過三個月,就定下了婚事。

司徒柏楊望著王心雨滿心歡喜的從櫃台小姐手中接過鑽戒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麵前站著的人不是王心雨,還是端木子柔。是大學時候的端木子柔。美麗,大方,渾身大散發出一股動人心魄的魅力,想讓人不顧一切的對她好,想給她所有的溫柔和嗬護。

這樣的端木子柔,是自己曾經的一個夢。

但是自己到底還是失去了她。

也許歐陽沛宗能給予的,應該能比自己多把。就這樣看著她生活的幸福而快樂,對自己來說,也算另一種幸福?況且此刻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再去牽掛她,惦記她呢?說不定他們兩人也在哪個商場選鑽戒呢。

司徒柏楊無奈的苦笑兩聲,剛要從包裏掏出信用卡付錢,就聽見了手機的震動,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他說:“喂……”

還沒等他自報家門,對方就已經火急火燎的說:“是不是司徒柏楊先生?你兩個朋友都在我們中心醫院搶救,情況很不樂觀,他們的其他家屬和朋友都聯係不上,請你趕緊來中心醫院二樓急救室一趟!”

司徒柏楊還沒問清是哪兩個朋友出了事,對方就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

王心雨看他神色凝重,急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司徒柏楊輕輕歎了口氣,故做輕鬆的說:“沒什麼大事,兩個朋友喝多了,在醫院掛瓶子呢,我得去把錢付了。“王心雨乖巧的點點頭說:”那戒指都選好了,我先回家去幫媽媽做飯,等你完事了,記得來吃飯哦。“

司徒柏楊抱了抱她,點頭說:“放心吧。“王心雨在他臉頰輕輕一啄,莞爾道:“老公,路上小心。”

司徒柏楊伸手攔了輛車,將王心雨送上車,這才去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往中心醫院趕去。

會是誰呢?還兩個人?而且兩個人都是自己朋友。這樣的組合,除了平時的酒肉之交和商場關係,似乎也沒有別的可能了。誰呢,到底是誰呢。

突然兩個名字在司徒柏楊的腦海中猛然一閃,但隨即就被他否定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是端木子柔和歐陽沛宗!

正想著,車身突然一晃,司徒柏楊把別的車給碰了。賠了些錢,挨了兩句訓斥,司徒柏楊混混沌沌的重新啟動著車。邪門的事情又來了,偏偏怎麼都發動不起來。要知道這車是為了新婚剛買的,德國車的質量還沒這麼次呢。

好不容易找了拖車將車拖走,司徒柏楊也不得不站在路邊開始打車。

這裏的地段並不繁華,零零星星的幾輛車過去,十輛中隻有兩三個出租,還都有了人。司徒柏楊越是等待,心中越是忐忑和焦急,他很想打個電話給端木子柔,聽聽她的聲音,起碼也能讓自己安心。但是一連幾次,都是無人接聽。再打歐陽沛宗的,反倒是不在服務區。

看來兩人似乎並不在一起。

雖然這個消息根本沒有什麼實際的價值,但是也足以讓司徒柏楊鬆了一口氣。起碼兩個人不在一起,就不會一起出事。

終於攔到一輛出租車,已經距離那個電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司徒柏楊坐在車上,幾乎都已經大汗淋漓了。讓司機急急忙忙開車去醫院,居然還在市中心遇到了堵車。司徒柏楊幾乎以為是老天要和自己再開玩笑了。

越是著急,反而越是不順。這麼多年過去,他司徒柏楊還從來沒有這麼倒黴過呢。

到了醫院,他怕臨時又出了差錯,直接走了樓梯上去。到了急救室一打聽,早在半小時前就結束了搶救工作,而情況似乎也不樂觀,到底是一死一傷。司徒柏楊趕緊拉住一名護士,說:“剛剛搶救的患者是誰?在哪?”

小護士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是剛剛上來換班的。”

一連問了幾個人,居然都是同樣的回答。司徒柏楊來的真不湊巧,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喂,司徒柏楊先生,請問你到我們中心醫院了沒有?”

“在,我已經到了二樓搶救室門口。”

“你現在去2051一趟,劉醫師會接待你。”

司徒柏楊剛進病房,頓時渾身的血脈似乎都凝固了。因為病床上躺的不是別人,正是端木子柔!

她那張動人的小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愈發蒼白。就如同一尊無害而脆弱的玻璃娃娃,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司徒柏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一直以為當自己知道端木子柔和歐陽沛宗一起之後,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尤其是一次次的看見他們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樣子,隻怕這其中的苦澀和難堪,隻有自己這樣切身體會才能感受。曾經的愛人,自己卻沒有任何的挽回和經曆,就拱手送給了其他,而司徒柏楊居然在不斷的衝擊中,不僅沒有減少一絲絲對端木子柔的愛慕,反而因為一種得不到的心態,變得更加喜歡和迷戀她。

即便自己馬上就要結婚,王心雨的氣質和樣貌,卻也還與端木子柔異常的神似。也許這也是自己選擇了眾多相親對象中價值和背景並不顯赫和出色王心雨的根本原因吧!

但是突然看到端木子柔如此無辜的躺在床上,司徒柏楊本來已經麻木的心,居然再一次的疼痛了。歐陽沛宗呢,此時此刻,難道第一時間趕來探望她的,不該是與她形影不離的歐陽沛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