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算了。”
他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哈～果然還是這邊的飯好吃啊。”
他擦擦嘴，朝著門口走去。寧清也站來了，付了飯錢，跟著薛瀟走了出去。
之前還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變得冷冷清清。太陽還是那麼耀眼，天氣還是那麼暖和。
寧清突然喊了起來：
“瀟！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薛瀟沒有回頭，隻是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他往前走，寧清也跟著走。他往左拐，寧清也往左拐。他往右去，寧清也往右去。
“瀟！”
兩人到了一個空曠的廣場。薛瀟終於轉過身來。
“來吧！”
薛瀟的眼神變得淩厲。
“好吧……來吧！”
寧清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決鬥一旦開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一瞬之間，他腳下的磚石泛起了漣漪。漣漪向外擴散，擴散到最大的時候消失了。一瞬之間，寧清已來到了薛瀟的身後。他俯下身子，運起氣力，拳頭在腰間蓄勢待發。無數細小的水珠，或是磚石水珠，不斷地聚集到他的手臂中，畫出了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圍成了一個奇妙的圓柱。一瞬之後，他的拳頭就像一門大炮，打出了一顆威力十足的炮彈。炮彈和薛瀟之間隻有一隻手的距離，要擊中對方一秒鍾都不要。
“轟！”
巨大的爆炸聲席卷了整個廣場，掀起來一波又一波的磚石水花。整個廣場都在搖晃，所有的玻璃都碎成了粉末。空氣中彌漫著水汽。水花濺起，然後落下，然後才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水花的中心趴著一個人。黑色的衣服，死死地趴在地上。
一刻鍾過去了，水汽散去了，磚石水也變回了磚石。那人還是一動不動。
在離薛瀟十幾步遠的地方，寧清解除了水汽的狀態。又過了幾十秒，他才朝薛瀟走去。到了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他又停下了。又過了幾十秒，他又要邁出步子的時候，突然傳來的薛瀟的聲音：
“六階。不過，這一招算得上超特級。”
聲音還沒落下，寧清周圍的空氣卻突然像碎裂的玻璃一樣，嘩啦啦地落到了地上。
“‘小心總沒有錯。’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嘛。”
寧清四處看，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他低頭去看薛瀟，卻隻看到磚石地。
“還必要隱藏實力嗎？”
薛瀟在他背後拍了拍他。他的額頭上流下了幾滴冷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恐懼在這一瞬間傳遍他的全身。在這一瞬間，他對八階的渴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終於察覺了自己之前的愚蠢、膨脹。
“哈哈哈哈……”
薛瀟大笑著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周圍的空間就扭曲一些。等他走到了廣場的邊緣時，周圍傳來了吵鬧的人聲。
寧清這才明白。剛剛的所謂一戰，不過是他腦海中的幻覺。他呆呆地看著薛瀟，突然覺得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或是今後的人生，都變得毫無意義。
薛瀟又走了回來。周圍又變得空蕩，安靜。
他問：
“你覺得我的這些本事如何？很強嗎？”
寧清沉默。默認。
薛瀟笑了笑。
“強啊……哈哈。強啊！”
他笑著笑著，突然變得瘋狂起來：
“不，我一定都不強。我是個逃兵，我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我是個逃兵！你知道嗎？我逃跑了！逃跑了！我沒有任何辦法！我隻能逃跑！”
他緊緊地抓著寧清的雙肩。寧清能夠感受得到從雙肩不斷湧出的不甘。他仿佛看到了那片殺戮之地，看到了那副末日的光景。
“幫幫我吧！”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又回到了那個館子的角落。
什麼是真？什麼是幻？
薛瀟攤在椅子上，無奈地回想著過去。寧清想要拿起茶杯，卻感覺自己抓空了。他覺得陽光有點刺眼，於是舉起袖子遮陽。他低頭一看，薛瀟還躺在草地上，臉上還是那副瀟灑的表情。
“挺涼快的。”
薛瀟說，
“別急，馬上你就會明白了。為什麼你要趕緊達到八階，為什麼我要回來，你都會明白的。”
……
神秘人看著屏幕。另一個神秘人問：
“一個就躺著，一個就站著，他們幹什麼呢？”
神秘人會心一笑。
“對啊，幹什麼呢？”
計劃進入第二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