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悠悠的歎了口氣,他緩緩道:“帆兒,父皇之前的確是對你有虧欠,可是,國事當前,你也明白這個道理,不能因為個人的仇恨,而讓國家滅亡啊!”
“你不能當那個千古罪人啊。”皇帝說話的時候隱隱約約帶著一些後悔和恨鐵不成鋼。
但穆泓帆就好像隻生了一根筋一般,一直隻是重複在說太子如今作為頗有成效,還是將國家重擔交給太子吧。
見遊說穆泓帆代替穆泓乙當太子的計劃不成功,已經在龍椅上坐了多年,早熬成了精的皇帝又換了一種說法:“既然你隻願意做臣,那就做些臣子該做的事情吧。”
他睜開眼的時候,眼神已經有些渾濁,說話的時候速度也很緩慢,無論是因為現在病了,還是他真的年紀到了,到底是有些老態龍鍾。
“沿海不太平,你可有辦法平複?”
穆泓帆見皇帝已經退了一步,他也踩著樓梯下去:“自然有。”
他點點頭:“好,來人,擬旨!”
今晚的談話進行到這裏才算是結束,皇帝讓文官擬旨,上題皇帝口諭,下令王爺即日出發前往沿海,平定廣東、福建等地海盜猖獗一事。
穆泓乙聽了消息,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他知道穆泓帆的厲害,更知道沿海海盜的厲害,按他的估計,這兩夥人碰到一起,多半是要鬧到一個魚死網破的地步,那自己就沒什麼好阻攔的,索性一路放行,讓他去給自己解決一個將來的麻煩也未嚐不可。
於是,翌日一早,穆泓乙早早的起床收拾了起來,準備代替皇帝,親自送穆泓帆出行。
出行的情勢暫且按下不表,隻說當晚穆泓帆夜半趕回王府,白予玲其實也才睡下沒有多久,她朦朦朧朧睜開睡眼,果然看見了眼前出現了那個自己心心念念著的人。
她幾乎都要產生這個人又是原來那個“鬼”的錯覺了,她笑著問:“怎麼如此晚?”
穆泓帆這個時候也準備上床休息,不料驚擾了淺睡的她,他笑得有些抱歉:“皇帝叫我明日一早就出發平定沿海寇亂。”
她忽然就清醒了:“啥?”
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又摟著她往床上躺:“皇帝今日召我進宮,無非是要我代替穆泓乙成為太子,我不答應,他就讓我去沿海打仗。”
她脫口而出一句:“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穆泓帆愣了愣,忽然就被她的嚴肅認真惹笑了:“你去做什麼?你一個婦道人家,還不如在京城好好打理打理你的小藥田和你的醫館。”
其實藥田一點也不小,她也很爭氣的不抓他話裏的重點:“我的藥田明明已經擴建,不小了。”
“說真的,你帶著我去,怎麼樣?”過了一會,白予玲又用商量的語氣問他。
他其實有些微微的困,今天早晨早早的起來了,晚上又歇得太晚,今天一早就要起身趕路,他想要多多休息。
“帶你去能做什麼?刀劍無眼,傷到你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