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玲心頭一驚,她微微挑了挑眉,開口很是自然的回答:“巫師大人方才沒有聽清楚?是若容。”
“若容?”
她點點頭,穆泓帆卻輕笑一聲:“也許的確是我沒有聽清楚,不過。”
他將話鋒一轉:“我有個故人,叫容若,是我搞混了吧。”
一天兩次從穆泓帆的嘴裏聽見自己的名字,這讓白予玲覺得很是刺激,她幹笑:“真巧。”
她這兩個字仿佛有終結話題的作用,兩個人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幾乎相對無言。
等馬車漸漸停下來了,穆鴻帆掀開窗簾下車,白予玲卻像一尊佛一樣坐在馬車裏巋然不動。
穆鴻帆更是笑,可在旁人聽來卻總是有一種肅殺的味道:“怎麼?還得我請你?”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下了車。
下車之後,府中的人震驚的震驚,困惑的困惑,反正個個都不明白巫師的用意。
“去收拾房間。”他冷酷道。
白予玲則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跟了一會,穆鴻帆居然還帶著她進了書房,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穆鴻帆卻甚不以為意道:“還要跟著?都給你收拾房間了,難不成你還想進來幫我研墨?”
按照白予玲對穆泓帆的了解,他這個人最煩別人的一點就是“黏”,再其次的就是“自來熟”。
隻要自己無時不刻跟著他,他就一定會對自己產生厭煩的情緒,再之後自己不斷的詢問問題,讓他耳邊沒有清淨,他定會將自己趕出這裏。
反正就算是他一時煩躁,下令把自己拖出去砍了,自己也一定能夠脫逃。
隻是她絕對不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不然必然會對七王府造成影響。
在巫師府呆了三日,白予玲發現,穆泓帆個人的生活還真是規律得不行,卯時起,戌時歇,比白予玲的生活不知道有規律多少倍。
而他呆在府上的時間不多,這三天皇帝又總是讓他留在宮裏,她連吃飯都沒法見到真人,又怎麼可能奢求她改變自己原有的生物鍾,為了吵穆泓帆而起床呢?
反倒是穆泓帆派到她身邊的小廝和她混的熟悉了不少。
“若容姑娘,你說為什麼老爺會派小的來照應您?照理應該找個丫鬟伺候您才對啊。”
“魯回,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要說原因,白予玲起初也想不明白,但是後來她漸漸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若穆泓帆派一個丫頭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那自己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夜晚沐浴的時候,她不都要陪在自己身邊?那自己不得暴露自己這張臉啊?
“沒有沒有沒有,哪敢啊。”魯回不算懦夫,但是隻要別人的聲音態度強硬一點,他立刻就會減弱自己的氣焰,對對方唯命是從:“隻是怕真同府中流傳的傳言一般。”
“什麼傳言?”
“就是、是說,若容姑娘之所以會被老爺帶回來,是因為你是、是不祥之物啊。”他的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簡直如同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