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房間裏隻是有著潮濕腐朽的味道,卻根本沒有那種真正鼠疫才有的臭氣。
這下奇了怪,那婦人回答:“喂什麼還看不出來嗎?”
這個時候大人沒有奶水,孩子也隻能勉強喝一點米糊,白予玲說:“你這樣不對,孩子這麼小,怎麼可能喝得下米糊?”
那婦人終於抬起頭看了白予玲一眼,一看到她身上的打扮,再看了她的年紀:“你這個年紀又沒生過孩子,怎麼知道他喝不得?”
白予玲本想耐心的和她講道理,可是那婦人卻道:“我生過三個孩子,哪一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她無話可說,隻好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也病了?你這樣難道不怕傳染給孩子嗎?”
果然,白予玲此話一出,那婦人立刻噤聲,她心想,也許這個婦人隻是知道她們母子二人命不久矣,所以她才會做這樣的事情,說這樣偏激的話吧。
她本著醫者仁心,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力所及能夠醫治的患者,況且,她目測這個人就算患病,也不算嚴重。
因為鼠疫的症狀很明顯,病人一旦患病,在短時間裏即可出現大麵積瘀斑、出血,甚至是咳嗽出血這樣的嚴重症狀。
但是目前為止,白予玲除了聽見自己和綠蕪的那聲咳嗽,還沒有聽見這名夫人有除了“急躁”以外的病狀。
所以她鬥膽靠近婦人,綠蕪急急出聲:“夫人!別靠太近了!靠太近會染病的!”
依著綠蕪所說的意思,白予玲最後還是就著金線給那婦人診了脈,診脈的過程緩慢且充滿遲疑,白予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診脈的對象居然是個鼠疫患者?
按照她診脈的情況來看,這個人絕對不是鼠疫。
但不是鼠疫又是什麼呢?她的眼睛在房間裏瞧了瞧,依舊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她隻好蹲下來問婦人。
這一次她靠的很近,因為她有自信,自己診斷的結果沒有錯誤。
“夫人,請問一下,你出現這個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婦人從白予玲的表情裏大概讀懂了自己患的不是鼠疫的事情,她抱著孩子仔細回想,終於道了一句:“約是上個月十五。”
她還記得當晚自己說孩子半歲了,要慶祝慶祝,誰知道自己晚上就突然覺得頭暈體乏。
“那晚你吃了什麼東西沒有?”
婦人回答:“那晚家中的人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你家中原來幾口人?”
“就四口人,我官人,還有我母親。”
“你能不能具體說說當晚吃了什麼?”
婦人點頭,將晚上的菜列了出來,白予玲聽後仔細辯了辯,並不覺得那些東西混在一起吃會導致中毒:“你官人和母親現在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