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眉頭有幾分鬆動,九鈴繼續道:“借著探望七王妃的名頭見一見小公子,未嚐不是一種可能。”
九鈴知道,晉王這副樣子就是心動了。
而九鈴和七鈴將信放在七王府上之後,季賢很快就發現了這封信,他有些慶幸,還好在自己之前,並沒有人進過自己的房間,不然第一個看見這封放在自己桌麵上的信的人就很可能不是自己了。
他顫抖著手打開信,裏麵的字跡是他無比熟悉的父親手跡。
信中的內容不過就是些問候以及希望他返回繼承他未完成願望的意思,季賢放下心,雖然已經離開了六年,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要深重的歎息。
“看什麼呢?”一個聲音忽然跳入季賢的耳朵裏,嚇的他整個人都抖了三抖。
白予玲看著拿著一張信紙發呆的季賢,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
季賢條件反射的將信紙一翻轉,白予玲就看不見了上麵的內容,她也隻趁著剛才的空隙看見了抬頭的一行字——“吾兒親啟”。
她把手裏的書隨意的放在季賢的桌子上,問:“你家裏人給你寫的信?”
季賢有些反常的應了一句“嗯”,就沒再說話,隻是看著白予玲,眼裏還是有些拘謹。
白予玲問:“怎麼了?”
他搖搖頭:“王妃娘娘有什麼事嗎?”
“我倒是沒什麼事,應該是你有什麼事情吧?”她還以為季賢家裏出了什麼事情,畢竟一個離開家鄉六年的人,看到家裏人的來信,總會心情有波動吧。
他依然是搖頭否認:“不是,隻是家裏有些瑣事,聽父親抱怨了幾句而已。”
“你父親還給你寫親筆信嗎?”
“不是,”他道:“是找先生代寫的。”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心裏是沒有懷疑季賢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條件反射的開始梳理關係、猜測人物身份。
她早就想到了,季賢的畫工了得,應該一方麵與天賦有關,一方麵也與他的家庭出身有關。
現在她又知道了他家裏應該有些麻煩的事情,白予玲忍不住想,該不會是什麼父子關係不和睦的戲碼吧。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隻是道:“我又新看了幾本醫書,覺得有些用處,就拿過來給你了。”
“這些書上頭都有我的標記,你就照著看,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老規矩,有不懂的問我。”
他點點頭,全當是應下了,卻不料白予玲忽然將話鋒一轉,問:“你和綠蕪相處的怎麼樣?”
“我和綠蕪姑娘的關係還如從前一般。”
“如從前一般?”
季賢很認真的回答,他以為白予玲就是要這個答案,可是白予玲卻問:“季賢,你覺得,綠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他一臉糊塗。
“就是你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姑娘。”
“落落大方,賢惠懂禮,是個不錯的姑娘。”他不明白白予玲的用意,卻回答的十分認真。
“弟弟啊,”她拍了拍季賢的肩膀,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少年老成的味道,季賢倒是不覺得奇怪,雖然王妃娘娘年紀比自己小,可是論才情計策,卻是遠在自己之上,自己也甘願被當成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