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這句話後，明顯的感覺得到四皇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起來。
“男女尊卑，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何況四哥我貴為皇子，總不可能一輩子總守著一個女人。”
白予玲看似讚同的點點頭，而後又道：“四哥自小受傳統禮儀熏陶，這些事情你自然是知道，不過……”
講話的時候，最讓人心驚膽戰的莫過於一個人誇讚完你又說了一個“不過”。
很顯然，現在的四皇子內心忐忑就是因為白予玲這意味深長的兩個字，他佯裝耐心的聽著，實際他的心裏已經亂了陣腳。
“不過什麼？”四皇子的語氣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一絲焦急。
“不過，四哥你怎麼就不知道，我姐姐死後，原先照顧過她的侍女要陪葬的道理呢？”樂流的確是死了，從一方麵來說她也的確算是給白姝好的陪葬。
隻是這個陪葬並沒有和白姝好放在同一個地方罷了。
四皇子的額頭微微滲出一些細汗，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附和道：“弟妹你不說，四哥我還真忘記了。”
四皇子若是在最後加上一句“見不到樂流了真可惜”之類的話，也許白予玲還會覺得他的話裏藏著更多惋惜。
“是啊，真可惜，四皇子沒有見過樂流，樂流卻是見過四皇子啊。”
她的話音剛落，四皇子便忽然起身，她連忙假裝疑惑：“四哥你怎麼了？”
這招名為“乘勝追擊”，故意在對方陣腳大亂的時候再附加一次攻擊，讓對方措手不及，一時間找不出有用的對策。
“沒事。”四皇子扶著額頭，臉色盡顯疲憊：“四哥剛回宮，有些疲憊罷了。”
“既然如此，那妹妹今日還是不打擾了吧，”白予玲也跟著起身，作勢就要告退：“四哥你好好休息休息，四嫂那邊還是請四哥幫忙說一聲，說妹妹多謝四嫂。”
謝謝她多留了個心眼，算幫了自己一點，也多謝她現在還沒有開始暗算自己，白予玲自己也沒有要和四皇妃為敵的意思。
四皇子本不想多和白予玲糾纏，現在她提出了這個請求，他也順水推舟讓人送她離開了。
白予玲不知道，就在自己踏出了永清殿後，就是在會客廳，四皇妃悄悄從屏風後走出來，四皇子則一臉愁苦的坐在椅子上，像是遇上了什麼十分煩惱的事情。
四皇妃悄悄坐在地上，她將頭靠在四皇子的膝蓋上，紅唇輕輕上下開合。
隻聽她說：“曉，那個女人，留不得啊。”
白予玲出了永清殿，就在四皇子安排的宮女的帶領下慢慢朝宮門口方向靠近。
“嗬嗬，你有本事跑快一點追上我呀！”
“義和長公主，您慢一些，不要摔著了，您要是摔著了，奴婢、奴婢怎麼向皇後娘娘交代啊？”
前麵的聲音充滿少女活力，而後麵的聲音則一直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