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卻沒看他一眼。
小小風波之後,甘寶又謝過洞庭王,這才穿過湍流,再過暗樁亂石,終於到達南郡。
命人把三幅圖送給洞庭王,以稍稍安撫其心,又開始整備部隊,準備繼續北上。
長安,他是必須要去的。
這回整備他可輕鬆了許多,有了彩蝶和司馬芝的加入,各種事情都安然了許多,遣散船隊、征兆民夫車隊等等繁雜之事,比以前少用很多時辰,鄧廉笑說:“如今你才知道我等文士有多麼厲害了吧。”
甘寶是早就見過了,不過他認為文士主要是出謀劃策的,沒想到處理這些事情比武將要快速得多。
下一站是襄陽,因為在雲夢大澤耽誤的時間頗多,這邊的工作又早就開展,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經置辦妥當,一路行軍所需物什都以完備,途中也有接應,從南郡江陵到襄陽,可謂一日百裏,當然這是誇張了些,實際上卻也是暢通無阻,隻用了五日,便到達了襄陽之外。
首先迎他的竟然是荊州牧?劉表。
那一天,天氣非常爽朗,甘寶為了親近彩蝶之舞,是躲在了兩人所在的馬車裏,看她們倆研讀商書三冊,正準備下手,平嘴兒來報說前方發現軍隊。
甘寶首先就罵了他兩句,以後能不能把話說完?什麼軍隊也要說清楚。
平嘴兒很委屈的說以前軍報都是這樣的,隨後立即報出名號,這倒把甘寶嚇了一跳。
一州之長,荊州牧?劉表,坐擁十萬兵馬,可是個大人物!此人不像士燮,士燮是碧公主的父親,再怎麼自己跟碧公主也熟絡的很,她的父親自己也是不怕的,這個荊州牧,就覺得有些——有些強悍了。
劉表對他似乎也很是敬重的樣子,光是這歡迎陣仗就長達兩裏,赤蛇青旗之下,各種旗幟飄揚。這種規格的歡迎隊伍已經是他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甘寶想問鄧廉這是何意,鄧廉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隻好把彩蝶之舞請到自己身邊,問她們現在自己該做些什麼。
“都尉不必著急。”甘之舞看著這架勢說道,“這荊州牧恐怕也是故作姿態給天下人看。他在諸侯之間多是左右逢源,保存自身,這朝廷之事,他自然也是必然要支持一二的。”
甘寶訝異她一個伎伶,竟然還知道天下大勢,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做不做姿態,與我何幹,我將要作甚?這陣仗我可沒有遇到過。”甘寶有些羞赧的說。
甘之舞不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荊州牧既然是為了作態,無論都尉如何,他都不會有什麼意見的。所以都尉盡管上前,不用害怕。”
“早說嘛,”甘寶笑道,“這就好了,我是最討厭那些什麼禮儀了,這些日子我把姐姐教我的可都已經忘掉了,讓我記起來,簡直比登天都難。”
於是他帶著兩個女扮男裝的,再帶王元王懷、阿蠻佘穆上前,沒有鄧雋,找鄧廉的時候就發現她也不在了。
劉表傲然的站在最前麵,看著這個頭纏布帶,手中帶盾,背上背刀的都尉,眼神中露出一絲蔑意,不過嘴角卻保持著官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