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名字我可是想了老半天,不換不換,最多從姓為甘,這人是誰?似乎對女子有所成見?”甘寶看向那人,高冠文士,一副倨傲表情。
鄧廉把他推向前:“此乃河內司馬芝,是屬下一同南下的好友,民船調集全賴於他。”
甘寶恍然而知,連忙謝道:“難怪,難怪,洞庭之事全賴子華!且在軍中多呆些時日,為先生謝禮!”
司馬芝眼睛望向一側,隨意拱手一番,也不作答。
鄧廉連忙說:“主公,子華有政理之才,當久留軍中,為我佐力,日後且拜高職!”
甘寶現在是都尉,因為是特殊提拔,隻理廣信一地郡兵,若不是有破賊之銜,連自主調兵權都沒有,他是沒有資格認命文職的。除了隨軍軍師,司馬、部尉等也都是要報備批準的,當然這隻是硬性規定,現如今朝綱紛亂,多少諸侯亂立職銜、甚至將軍,這種事情早已經是家常便飯,關鍵看兵權握在誰手中。
司馬芝知道這些,哼道:“都尉還是把高職留給這些些女子吧,芝自知不如,這就告辭。”
甘寶皺眉不已,冷眼望著他的背影。
一個清俏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荊州誌載:司馬子華,自恃才德,卻不敢與女子爭鬥,殘其一生,歿於雲夢。”
司馬芝渾身一震,停下了腳步,滿臉不可置信的回頭,尋找這個咒他的人。
彩蝶低著頭,隻有剛剛被告知是書佐?甘之舞的女人定定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不過一玩物,有什麼資格評說!”司馬芝指著甘之舞氣道。
甘之舞也不氣惱,仍然平視著他,輕聲道:“本書佐日後掌史誌,必然是要加上這一條的。”
司馬芝想想就覺得可怕,嘴角抽搐著,有都尉撐腰,這女人若真這麼做,他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在他眼裏,都尉除了寵溺女人這一條之外,都是非常令人欣賞的地方,鄧廉大加遊說,早已經讓他有輔佐之意,他跟鄧廉一樣,為史書一句話而可托終生的人。
不過,看過他寵溺女人之後,就放棄了輔佐的想法,這樣淫靡的人,即使權勢滔天,下場亦有如董卓。
甘之舞看了一眼甘寶,上前半步繼續道:“都尉敬你,欲以軍中囤糧宴請你,你卻出言以不遜。以微末之身如此,都尉尚且未有責怪,你卻自相離開,德不及女子;征調民船,乃是此地民風溫和,漁民又與洞庭大寨有所嫌隙,再加上都尉之名,可謂舉手之易也,你之才能,亦尚未及也。非是你不願佐都尉,而是都尉不知得先生作何之用。”
這一番話說得鄧廉都訝異不已,剛剛隻是驚豔於這女子姿貌,不想她有如此舌辯之才。甘寶則是得意,在花房就看出來甘之舞並非等閑,原來隻想留在身邊做個小吏,現在,也算是出乎他意料的驚喜了。
她說完便又恭謹的站回甘寶身後,抿嘴平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