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有都尉,異目生鬼神,一眼觀世人,一眼看乾坤。”
廣信城中,繁花正烈,不知道哪個雅間傳來這樣的歌謠,而劉繡軍從零陵返歸,也才三天罷了。
再細聽,這是東城有名的伎彾清吟館,常常是賓客滿座,所謂清歌一曲,琴瑟和鳴,不止文人雅士,還有不少公子貴胄都很喜歡。
一詞唱罷,又一詞起:
“零陵繡花郎,除賊奔波忙,廣信女豪雙,都為思空房。”
卻隻唱到這裏,被掀桌的聲音打斷。
“喂喂喂,你這是唱的什麼曲?還能胡編亂造不成?”
不過是一個人在鬧,眾人有些怨忿的循聲看過去,是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都不大認識。一個不認識的人居然敢在此撒野?莫非是有什麼背景不成?
眾人目光再往後看,一個同樣華服穿戴的公子輕笑不語,一副高深的樣子。他與前者不同的是頭戴玉冠、腰間有玉扣綬帶,顯然是顯貴之後。
那伎彾女子不敢得罪客人,欠身解釋說:“隻是新曲罷了。”
“新曲?哼!我不管你是不是新曲,總之,不準這麼唱!”那男子囂張的說。
伎彾看了看周圍其他眾人,不好拿主意。
“你還猶豫?知道我們公子是何人?膽敢如此?”
“妾身確不知公子是何人,望請見諒。”
那男子哼一聲道:
“你等詞中豪女雙傑之一的碧公主,便是和我們定了親,即將成為我們公子妻內,你們竟然拿它跟花月伎彾一般與人勾連,該當何罪?”
此話一出,眾人都舉目看著那位公子,早就碧公主許嫁,難道就是這位?
“誰說我妹妹要定了親了?”有兩人慢慢的走過來,不正是碧公主的倆哥哥,士幹和士頌嗎?
那公子聽了此言,連忙站起來,對兩人揖禮道:“原來是兩位哥哥,失敬失敬。”
“怎麼,你說你已經整的我父親同意?”士幹撇眼看著他道,這廝他們認得,乃是廬江太守陸康之子,陸遠。
陸遠年輕,輩分比他們低,他們自然也多是不用禮敬的。
“正是,我此來想提前與公主一敘,好增進些感情。”
“什麼?”士頌士幹看他這樣子,好似是真的有這回事。他們倆跟著公主在外,根本沒聽說過。
“對了,公主剛剛征戰回來,一直在整理將兵事務,遠隻好等待,百無聊賴之下才來聽曲。不想聽到詞兌有些不妥,才驚了兩位哥哥。”
陸遠一直拱著手,好似還真拿他們當哥哥了。
士頌歎了口氣,道:“不過是伎彾作的曲子,你何必認真呢,繼續聽下去就好。”
“這……恐怕不妥吧。”陸遠在手袖之下皺著眉頭,心道:“這兩個窩囊廢,這種有損聲名的事情能不認真嗎”
不過表麵上還是恭恭敬,士幹士頌嘖嘖兩聲,把桌子扶好,席地做到他身旁。
“得了,咱哥仨一起聽,一起聽啊,來來來,翠兒,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