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撫一欺一殺玩得真絕……不知道是誰人安排的這一切。
荊州軍中,有眾軍士環繞一人,文士打扮,一表人才,手持一個精致的小竹棍兒,長約兩尺,上繡花紋。每次與一個兵士說完話,就在扶手上敲擊一下,那人便離開。
若是沒人說話,他敲擊一下,就有人上前,周圍的人對此習以為常,對這文士也很是恭謹。
“前麵殺得如何?”那文士問道。
前麵有人答:“賊兵完全不是我軍對手,現,隻有幾千餘人。”
“甚好,繼續!”
“報!牙門將張允來問,俘虜該如何處置。”
文士搖了搖竹棍,輕輕道:
“轉於後隊當中,殺!”
“是!”
不過一會兒,五溪蠻賊眾已經所剩無幾,大蠻王早就不知道死在何方,拚鬥者已經屈指可數。
在荊州兵眼前,便堂而皇之的出現三方列隊。
一方展長條旌旗、一方舉蒼狼白旗,一方臂上纏巾。
有人請示拿竹棍的文士,文士竹棍一敲:“不要管他,告訴前方士兵,那是賊兵,殺之即可!”
外麵卻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報,“長沙太守張羨求見!”
張羨一直在前線與張允一同戰鬥。
“請!”
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單膝跪地,拱手道:“軍師。”
“找我何事?”
“隻是想知道,軍師是否有下令攻擊友軍,我看前方那蒼狼白旗,乃是交州友兵。”張羨雙目凜然,望著文士說。
“原來是為此事,你可知那交州兵是何人所領?”軍師露出一絲邪笑,道:“其實,我也不知他是何人。其人不在名冊之中,定然是假冒之人,你看他左右都是賊兵,卻相處極好,難道還不明白?隻管拚殺之!”
“是!”
張羨離去,提槍上馬,到陣前正要突殺,卻聽得一聲狂吼,幾乎所有軍士都聽得真切,分外清晰。
“吾乃蒼梧新晉都尉?劉繡,多謝友軍助我殺敵!不妨到洮縣,吾以糧草犒賞之!”
眾兵士嘩然,張羨也與張允對望一眼,是誰人這麼大嗓音!
爾後皺眉不已,他當真是賊兵嗎?可荊州兵士聽了之後,放下心來,以為再也不用像剛才那樣瘋了似的殺人了。
那軍師冷眼聽著,竹棍一敲,道:“傳令!陣型不變,全軍前進,違令者,斬。”
甘寶鄧雋看到眼裏,很是不爽,賀虎則哼了一聲,難道他們要殺過來?
甘寶再鼓足氣,再吼道:“左右都是棄暗投明,誠心歸附的豪傑,請勿誤會。”
可是荊州軍依然前行。
“看來,這荊州軍胃口不小啊,剛剛若不是賀翔死拚,恐怕我等現在也早造毒手了。”甘寶歎了一口氣。
“荊州竟然如此欺人。”賀虎冷笑道。
“恐怕一開始,就打得這主意。”鄧雋重新素青畫槍,以作防備。
長沙太守張羨看不對勁,又想去請示,有人來告知說:軍師下了嚴令,全軍突殺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