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要把月兒送走好不好?”
……
“月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去練那本無名書了……”
……
“嗚嗚……娘親……月兒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月兒!”
半個多時辰過去,任憑她如何抽泣,眼圈發紅,她的娘親卻始終狠心得不肯出來見她。
小女孩月兒嗚咽著用小拳頭敲打她的膝蓋,卻見一條繡著淡黃色月牙的白色絲巾突兀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抬頭,便感覺有人正輕輕地幫她拭去淚痕。
絲巾被人拿開後,十歲的少年用他溫暖如春日陽光的笑容安慰著她,剛想張嘴說話,卻不小心扯到嘴角的傷口,月兒這才注意少年的臉上鼻青臉腫。
這次輪到月兒拿絲巾幫呲牙咧嘴的他擦著臉上的血跡,“柱子哥,鐵叔叔又喝醉了?要不要我進屋拿點醒酒湯給你?”並擔心地問。
少年鐵柱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家裏完全靠他爹鐵漁出海打魚維持生計,這些年裏,作為鄰居的月兒母女還受了他不少照顧。
而且還對月兒她娘暗示過好多次,想要正式地照顧她們母女,每次月兒她娘都假裝沒聽懂,未置可否。
他爹平時對少年鐵柱還算不錯,隻是每次不出海的時候,都會酗酒,一喝醉,就拿自己出氣,鐵柱通常都是被殃及池魚的那個,導致鐵柱不止一次地從家裏跑出來找一直拿他當哥哥的月兒幫他上藥,而那條絲巾也是某次月兒幫他包紮的時候留下的。
“不用了,月兒妹妹,我剛剛過來之前,爹他已經睡著了。”少年鐵柱挺理解他爹的,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是至少不會打他,除非他犯了比較嚴重的錯誤。
“你呢?為什麼又哭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流眼淚的。”
“柱子哥,娘親說明天就要把我送走!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鐵叔叔,阿婆,還有劉叔叔他們了,嗚嗚嗚……”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傷心事,月兒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決堤了。
少年鐵柱趕緊將她的頭放到自己肩上,拍著她的背,不住地安慰。
“月兒還有柱子,這麼晚了還沒吃飯麼?正好阿婆家飯菜剛做好,去阿婆家吃吧。”
住在他們兩家隔壁的阿婆一向對他們兩個可憐的孩子十分照顧,當成親孫子孫女一般,眼下一見到兩個孩子,就知道他們肯定又沒吃晚飯。
終究是個年幼的小女孩,少年的安慰和阿婆家的飯菜香輕易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使她暫時忘卻傷心事。
飯桌上,自從翻看了她娘親那本神奇的無名書後,月兒就對書中描寫的那些神奇的能力和作者所寫的見聞十分向往,她好想有一天也能像書中說的一樣,成為一名仙人,禦劍飛行,遊遍大陸。
阿婆過世的先生曾是這海島上的小村子裏唯一的教書先生,她一定看過不少她先生的藏書,見識非凡,能知道好多旁人不知道的事。
她用期盼的眼神望著阿婆,問道:“阿婆,世間真的有仙人存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