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暗自一驚,隨即,眼波中有絲異色一閃而逝,平靜地望著蒼夜。
“哈哈,妖姬的魅術也有失靈的時候啊!”離淵毫不給幽魅麵子地大笑起來。
“這種小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神界太子呢!”隱宋不知何時地出現在離淵麵前,抱著雙臂,儒雅地淺笑著。
離淵停止了大笑,驚愕地在心中暗想,這個人什麼時候上來的?為什麼自己都沒有察覺。默思了許久,好看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說道,隱宋神君的移形術果然厲害。
隱宋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詫,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隨即,臉上仍像平常一樣淺笑著。
“砰”,是劍掉落的聲音,離淵和隱宋同時警惕地轉頭,隻見蒼夜單膝跪在屋頂上,青冥劍就躺在他身側,一滴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下,已經不見幽魅的身影。隱宋一驚,迅速移形到蒼夜身邊,伸出手探住他的手腕,放開手後,輕歎了一聲,立刻為他療傷。
“他應該沒事了吧,那我也該走了。”看著蒼夜的臉色開始好轉,離淵覺得自己不宜在此處久留,便想走為上策。
“你不能走。”蒼夜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但仍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身體不受控製得停了下來,蒼夜的聲音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努力站起來,蒼夜的臉色因受傷而顯得更加蒼白,質問道,“魔尊為何會在這裏?究竟有什麼目的?”
離淵慢慢轉過身子,邪惡的笑容在紅袍的映襯下異常的妖靨,無辜地說道,“我當然是來參加仙帝的壽辰啊!碰巧聽到有打鬥聲,因為好奇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後來碰到個冷冰冰的女子,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女子,不由得我解釋就和我動手,後麵的事你們都看到了,就不需要我說了吧。”
“你認為本君會相信你嗎?”蒼夜寒聲說道,聲音銳利冰冷。
“信不信由你,與我無關。不過,本尊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不陪你們玩了。”離淵邪笑道,紅袍在空中一揚,人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蒼夜沒打算追,隻是沉默不語。隱宋則站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看著蒼夜。良久,隱宋打破了沉默,“蒼夜,若是平日,你不會這般衝動,你適才是怎麼了?”
蒼夜俊美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墨玉眼睛也變得深邃。
幽魅的魅術,他本是能應付的,許是他在強行衝破結界的時候消耗了太多的靈力,後來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一不留神,竟讓幽魅傷了自己。奇怪的是,那個白衣女子冰冷的神態竟與墨染有些相似,隻不過白衣女子的眼瞳是罕見的銀色,周身的氣場也十分不同,眉間也比墨染多了一個鳳鳶花的印記。
糟了,她的傷怎麼樣了?凝重的神情驀得閃過一縷幾不可察的擔憂,不顧身上的重傷,疾速飛身至櫻花樹下。
白衣女子已經不見了,周遭亦尋不到任何痕跡,仿佛她從未出現過,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幻境。
她竟還能衝破自己的結界?這女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離淵的話,你信嗎?”蒼夜微微側身,眼睛卻沒有看向隱宋,隻是直視前方,陷入了沉思。隱宋依舊是一抹淺笑,回答道,“仙帝應該是被幽魅打傷的,但,離淵與此事必脫不了幹係。還有,那個白衣女子是什麼來曆?三界中何時出了這麼一個靈力強盛到如此地步的女子?”
血般的紅雲已經漸漸褪去,天空呈現出瑰麗的紫色,一層金輝灑在地平線上,暮色將被光明取代。一縷柔和的光照在蒼夜冷峻的臉上,閃動著耀眼的光輝,白皙的皮膚透明而無血色,棱角分明的臉因思考顯得異常沉重。
“仙帝的傷勢如何?”沉默許久,蒼夜突然開口問道。
隱宋那時發現,有股靈力及時護住了仙帝的心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按仙帝的修為,實在不可能被別人輕易打傷,但是,怎麼會被幽魅傷到?隱宋將心中的疑惑告訴了蒼夜。看到蒼夜一臉嚴肅的表情,隱宋知道這件事蒼夜是非管不可了。
既然有蒼夜出馬,隱宋覺得自己沒必要插手了,便說道,我先去你的錦雲殿休息,累了一晚上,真該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