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白色的櫻花被染成了血紅色。一個如天神般的男子在櫻花雨中紛然降落,風鼓動著他玄色的衣袍,宛如一個翻飛的蝴蝶。他眉宇緊鎖,冷峻的臉上寒氣逼人,懷中抱著白衣女子,女子眉間的鳳鳶花異常妖豔。這一幕場景,唯美至絕,眾仙都不由驚歎,也許這世上,唯有他們二人才有如此氣度風華。
將女子安置在櫻花樹下,墨玉般的眼睛擔心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子,在她周身設下結界。突然,他俊美的容顏變得淩厲,身體一瞬間飛向了大殿上空。
隨意地抹去嘴角邊的血跡,紅袍男子對著那道綠影戲謔道,想不到堂堂妖姬也會暗箭傷人。
“我也沒想到一介魔尊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要自己的命了。”語氣中滿是尖銳的嘲諷之意,一個妖媚的女子從暮色中走出來,柔軟的黑發挽成一個美麗的發髻,緩緩移動的身姿盡是妖嬈詭譎。
離淵妖靨的臉上露出邪笑,舔了舔手上的血跡,悠然開口,“那個女人遲早會是我的囊中之物,除了我,我可不允許任何人傷她。”
“那我倒要看看魔尊會如何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收為囊中之物?”幽魅掩嘴而笑,笑聲說不出得尖銳刺耳,諷刺意味溢於言表。
“妖姬所言極是,如此絕色佳人,離淵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若換作妖姬你,那就另當別論了……”離淵頓了頓,妖嬈的臉上瞬即抹上一層為難之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幽魅驟然停止大笑,臉上的譏諷也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不悅。
“在妖姬麵前,我怎敢班門弄斧呢?”
妖界一族,最善魅術。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容貌生得妖媚,不管男女,天生就有一副蠱惑人心的皮囊。更是因為,自古相傳妖族中有兩大神奇的秘術,一個喚作情訴,說起來此術也沒什麼大不了,隻是被情訴施中之人在遇見意中人時,會不受控製的向對方傾訴愛慕之意,也不知為何妖族會將它作為鎮界之術。另一個喚作情昭,顧名思義,此術是妖界魅術的最高境界,可隨意控製人的七情六欲,實屬陰邪之術。
幽魅既為妖界之尊,自然是會這兩個秘術的,非但如此,幽魅對此秘術甚有研究。傳聞,她身邊的男寵是數之不盡,姿色各有千秋,但絕對都是世間少有的美男。當然,他們中絕非個個都自願待在她身邊,絕大多數是出於情昭的禁錮。
“魔尊果然有自知之明。不過,魔尊生得委實好看,怕是幽魅也自歎不如,若你不是魔界之主,我定是要帶你回妖界的。”幽魅笑得更加妖虐。
“哦——若真如此,那屆時,你那個凡人愛寵該如何處置呢?”絕豔的丹鳳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離淵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卻是意有所指。
幽魅的眾多男寵中唯有一人,雖受了情昭的法術,卻並未受其控製。說來也奇怪,此人乃人界一凡夫俗子,怎可能抵抗得住情昭的力量?也不知為何,幽魅對他非常上心,可他畢竟是凡人,終有生老病死,幽魅更是渡了千年修為給他,隻為給他不老之身。而這人亦非同一般,對於幽魅的寵愛,他非但不感激,可以說是厭惡之至,千方百計羞辱幽魅,隻為了離開妖界。即使如此,幽魅仍是一如既往對他,毫無怨言。要說此人容貌雖然清秀俊朗,但在幽魅的男寵中也不算最出眾,這樣說來,這其中的故事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離淵,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幽魅臉色突的一變,眼底有著來不及隱藏的淡淡憂傷,轉而又化作無邊的憤怒。她最討厭別人談論此事!
幽魅陰霾著臉,慢慢走向離淵,倏然,一個玄色身影擋住她的去路。她細長光潔的頸上已架上了一把靈氣十足的劍。
幽魅妖媚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驚色,一雙媚眼魅惑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玄衣男子,而他冷峻得如同一個冰冷的雕像,沒有任何表情。
“原來是神界太子,又是一個絕色男子。怎麼,你想殺了我嗎?”幽魅頓時笑得妖嬈絕豔,指尖在青冥劍上輕輕摩娑了一下,又抬起如玉纖手,蠱惑般得劃過蒼夜的臉頰。
蒼夜倏地反扣住幽魅的手腕,臉色一沉,俊美的容顏亦能讓天地失色。天籟般的嗓音響起,卻是毫無感情的冰冷,“你的魅術誘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