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安靜的桃山,忽而飛沙走石,狂風卷起陣陣煙霧。
隻見煙霧中忽然出現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隻是衣裳破舊,烏發掩麵,竟也看不清容顏。
那女子便是被壓了500年的梨花妖——離若。
離若剛出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淵,微微的眯起眼睛,五指遮於眼前,詳見陽光,卻無奈太陽太過刺眼。
過了半響,煙霧散盡,離若才微微適應了光陽。直立起來,便四處瞧了一番,臉上竟掩不住的喜悅。不顧自身衣身襤褸,對著那500年未見的花草植株,欣喜的看著。
“青衣,我竟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見到這些。”離若將桃花樹枝拉下來,輕輕嗅了嗅花香,回頭一看,卻並未發現有任何人在身側。
“青衣?”
回應離若的隻是那久久的回音。似乎這世上,本就沒有一個叫做青衣的小沙彌。
離若歎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坐倒在早地上。烏發之下卻是一張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臉,雖光潔細膩,卻無一絲紅潤,蒼白的有些病態。生生浪費了一張絕世的好容顏。
江南煙雨好春光。細雨蒙蒙,似西子捧心迷蒙的雙眼。
綠柳依依,似姑娘柔軟的腰肢。
綠波蕩漾,似姑娘含情脈脈的雙眸。
美得婉約含蓄。
石橋上,站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姑娘,蒙蒙的細雨飄飄灑灑的落在她的身上,卻不顯狼狽,竟生生的給她添上一筆哀傷的色彩。
那便是剛出淵不久的離若。
白紗覆麵,眼角低垂,烏發被雨水沁的更加烏黑亮麗。
街上走過的行人無不側目,卻不知為何,沒有人接近,隻是遠遠的看著。
“姑娘,小心著涼。”一柄青色的傘打在離若的頭頂,擋去了好些雨水。
離若抬起頭看著這柄青色的雨傘,淺然一笑,從公子手中接過雨傘,些微的欠了欠身,便施施然的離開。
留下那公子一人呆呆的站在橋上。
眾人搖搖頭離開。“又一個淋雨的呆瓜。”
煙雨蒙蒙的江南,青石板也變的光滑細潤。
城東是人口最為密集,房屋最為熱銷的地區之一。可是,正是這個房屋密集,價格偏貴的城東,卻有一件大閣樓,以超低廉的價格轉讓,卻無人問津。
大氣的宅子,卻紅漆剝落,一張紅紙寫著的轉讓的告示,不知是被雨洗刷了還是時間偏久,無人過問,已經是泛著白了。
離若看了看,伸手將紅紙小心的撕了下來,循著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閣樓的主人。
“姑娘,容我冒昧問一下,你可還有其他人與你一起居住?”老板將手中的瓜子殼扔了下去,拍了拍手。
離若點點頭卻不說話,老板心裏歎了口氣:多好的姑娘啊,居然是個啞巴。可惜了。隨搖搖頭,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陳舊的閣樓發出唔啞的聲音,帶落一層層的灰塵,老板拿著袖子扇了兩下,卻站在門扣不進去。
“姑娘,裏頭的房間你放心,絕對是大的很的。看門板就知道,上好的木頭啊。”說著老板拍了拍大門,震落一層灰塵。
離若退後了幾步,從發間抽出一根古樸簡練的簪子,一看便知道有些年代。離若將其遞給老板。
老板遲疑了,或許是沒有見過如此利索的買家,老板遲疑了一下,心裏一咬牙:“姑娘,本來i我是想瞞著你,然後把各樓盤給你,但是……要不這樣,你若是聽完這個事還想買這閣樓我給你便宜,但是若是你不想買我也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