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懷抱沒有任何香味,反倒是冰涼透骨。而這寬厚的肩膀,給以卿一種奇特的安全感。
回過神,以卿立即發現自己竟被施陌夏攬在懷裏,猶是知道對方雖然是“女性”,但以卿還是不免的紅了臉。扭過頭,尷尬的咳了咳,起身離開。
被攬在懷裏的以卿並沒發現施陌夏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抿唇,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
剛剛車廂的晃動自然是他故意為之的。不知為何,看著這女孩,總是不免有種想打趣她的衝動。沒想到,與這丫頭的接觸並沒有引起她的反感,反而看著她微紅的臉頰,隻覺得留著她以後也許就沒有那麼無聊了。前提是,她真的對自己有用。
施陌夏這樣想著。
除了剛剛的晃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車廂裏寂靜的有些壓抑,以卿不清楚她們到底會駛向哪裏。
“又來了,好困……”
伴隨著輕微的顛簸,眼皮逐漸不受控製地下垂,神誌有些恍惚的以卿一歪。本應倒在地上的腦袋,卻沒想到在半路殺出了一個肩膀。於是,以卿穩妥的在一個懷抱裏睡著了。
看著熟睡的她,施陌夏那經過磨練鋼鐵般的內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柔軟的的煞試。握著以卿柔弱肩膀的手,又緊了緊。
…………
漸漸的,睡夢中的以卿緊緊皺著眉頭。隱隱約約中,她被人抱到了床上。可是這不對啊!她不是和施陌夏坐在馬車裏嗎?難道,她們遇匪了!?
接下來,四周不知為何變得喧鬧起來,那聲音怎麼都屏蔽不了,刺得耳朵生疼。就連旁邊好像也有“乒乒乓乓”的敲打生!
輸可忍,孰不可忍!
以卿抄起腦袋下的枕頭,往聲音發源處狠狠一扔,道:“吵死了!”
伴隨著以卿憤怒的聲音,以及枕頭擊中目標的抨擊聲,其餘部分的喧嘩聲霍然一靜。
“啊……疼、疼、疼~”
以卿揉揉鬆散的眼睛,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疼痛難忍的聲音,傲嬌起來。
哼,打擾我睡覺?活該被打。
隨後,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朝以卿的方向響去。
一道戲虐的聲音說道:“呦!睡了這麼久,終於醒了?這可真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居然有人會在這兒睡得這麼沉。嵐,你說是不是啊?”
不爽,非常的不爽!
哪貨這麼沒有腦子,吵醒別人睡覺難道還有理了?!
以卿又想那個東西扔過去,但是往旁邊看看,好像除了被子,也沒什麼可扔的了。難道,扔床單?
“嗯,還疼嗎?”前一句和後一句明顯是對不同的人說。
回答他的是諾諾的聲音,似乎年紀很小:“不,不疼……是我不好,吵到小姐了。”
怎麼回事?
“你們是誰?”以卿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有些弄不清狀況。但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對她都沒有惡意。
聽聞,這幾個人相互一視,剛剛那戲虐的聲音介紹道:“發育不良的小不點,我就是鼎鼎大名的楚懷沙,有沒有被我這傾世容顏所迷倒呢?”
這可真是自戀的介紹,但這長的確實是還不錯。還有,誰發育不良!雖然現在是一馬平川沒錯,但總有一天會變成高原的!
楚懷沙不理以卿憤怒的少女心,依舊瀟灑的介紹道:“旁邊這位是千夜嵐,你可不要被他這翩翩公子的形象所騙,你會破產的!”
哦?腹黑這點和楚澤很像,但是她並不認為有人會比楚澤的心腸要黑。
以卿看了看名叫千夜嵐的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清風儒雅的外表和她那羽哥哥有的一拚。不過,臉上雖然冷清清的,但不免透著幾分孩童的稚嫩。
“那她呢?”以卿起身,指了指剛剛被她砸到的女生問道。
看到以卿指向地上的人,楚懷沙用曖昧的口吻說道:“她啊,她叫千紅茱。至於她是什麼人……這你就要問千夜嵐了。”
看著楚懷沙用打量的目光在千夜嵐和千紅茱的身上穿梭,以卿似乎就get到了什麼。
千紅茱柔弱清秀的樣子,和千夜嵐有些像,應該是兄妹關係。但又通過楚懷沙的一句話,她又覺得這兄妹之間,肯定有什麼問題。
八卦知心人皆有之,千夜嵐接受到以卿好奇的目光,就知道楚懷沙這家夥就知道給他添堵,但還是解釋說:“千紅茱是我妹妹,最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