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戰場1(3 / 3)

正在思索檔口,忽有人喊道,“俘虜少了幾個!”

懷寧回頭看,齊王也驅馬前去確認,卻見通道口人影閃動,齊王便想一探究竟,懷寧大驚,“別深追!”

齊王似未聽到,奔了進去,這時後方又嚷起來,“有敵襲!”

急急轉過身,但見一大隊士卒正以錐形陣往點將台攻來,懷寧大喊,“別慌!按陣型行動。”

圓形陣立即轉動起來,敵陣剛形成的鋒頭被攪亂,又開始聚首,卻也一時攻不下來,懷寧緊張得出了一身虛汗,正準備擦,背後傳來短兵交接的聲響,原來是齊王被通道的敵兵逼回了陣中,懷寧也顧不得擦汗了,對齊王喚道,“王爺,入陣來!”

齊王望了她一眼,連答話的功夫都沒有,揮劍斬下又一批湧上來的敵人。沒想到遊兵行動得那麼快,看來敵軍將領早已看出她意圖,先一步讓遊兵繞道西南,疾速至此。防線還未布好,各將領未到達據點,看來隻有硬拚了。

既無其他想頭,懷寧一顆心都懸在齊王身上,死死盯住他,必要時也呼喚幾句,齊王好不容易斬下一隊敵兵,有些歇息的空當,餘光瞥到懷寧,卻麵色大駭,“陸懷寧,右邊!”

懷寧聽得他呼喊,轉頭就見右側已有敵兵揚著長刀攻了上來,她心下一急,竟揮了旗杆去擋,自然是被生生斬斷,為了避刀,她回身滾下點將台,敵兵見如此大好機會,趕緊趁勝追擊,舞著刀又向她砍去,懷寧被撞得七葷八素,迷迷瞪瞪爬起身,見刀口落下,根本來不及閃躲,心中覺得必定要命喪於此,完全忘記抵抗。此時隻聽得‘鐺’的一聲,有劍從她麵前閃過,抬起頭,竟然是劉文征。劉文征一使勁兒竟甩飛長刀,伸手環著懷寧扶起她,麵色焦急地詢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懷寧麵色慘白,還未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神,隻是木然的搖搖頭,劉文征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那邊齊王見懷寧遇險,更是奮力的廝殺,卻怎麼也突破不出來,急得是滿頭大汗,待敵兵被斬倒下的空當,再定睛一看,人已被劉文征擁住,不由一愣,敵兵趁機往齊王背上狠狠一刀,疼得他勃然大怒,反手將那人刺穿。一旁的薛敬看到,連忙大呼,“王爺,王爺…”

來救援的人這才發現該救的正主還在被圍困,趕緊湧了過去,一番廝殺,敵兵漸漸扛不住了,開始往陣裏退去,劉文征喝住眾人,免得他們深追。薛敬見狀,扔下兵器就奔向齊王,小心翼翼的將他攙扶到牆角坐下。

懷寧終於有些清醒,掙脫劉文征手臂,急急向齊王走去,“你怎麼樣,傷到哪裏了?”

“王爺的背,背上受傷了…”薛敬聲音很是激動。

懷寧扶起齊王手臂,就要看他的傷,卻被齊王攔下,“小傷,不打緊。”

懷寧臉色一變,“讓我看!”

齊王拗不過她,隻得鬆開手,懷寧輕揭下他戰袍,赫然見一尺來長的刀痕斜劃在他背上,傷口的皮已經開始往外翻,還涔涔冒著血水。懷寧呼吸漸漸不均勻,手腳有些發抖的從腰側的布兜裏掏出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薛敬,“讓他吃下去…”

然後又陸續掏出個瓶子,棉布,繃帶,將齊王的衣服完全解下來,開始輕輕往傷口上撒藥粉,齊王背部一緊,懷寧立即停下來,“弄疼你了?”

“無妨,繼續吧。”

懷寧撒完藥粉,邊蓋上棉布邊纏繞繃帶,繞過前方時,懷寧手不夠長,隻得貼近齊王後背,便能聞到濃濃的鐵鏽味兒,不由鼻子發酸,卻未再說話。周圍的人也都沉默,隻有遠處傳來的廝殺聲不斷回響在空氣中。

待懷寧處理完傷口,薛敬開始幫齊王穿戴衣裳,見他麵色尚好,便對薛敬道,“好生照顧你家王爺。”

站起身,腿腳已有些麻木,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長籲一口氣,轉身往點將台走去,齊王望著她的背影,咬了咬後齒,沒有言語。

西邊城牆,一人扶欄望著眼前的八卦陣,忽然嘴角上揚竟是笑了起來,身後大臣互相望望,卻也隻能撇撇嘴,不敢多言。這時,一滿臉絡腮胡子的士兵從城牆腳下跑上來,對著那人單膝一跪報道,“啟稟王子,遊兵們本已快奪回點將台,卻不知哪裏衝出一隊人馬,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現下折損十四之多,剩餘的都撤回陣中,卻又被敵軍門線上的士兵打散,找不到方位了,雙極現下也被敵軍團團圍住,恐怕無法再做出指揮,還請王子示下,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王子止住笑意,淡然地回道,“就讓他們自刎謝罪吧。”

“啊…”

“王子,這…”

“唉…”

眾大臣聽罷吵嚷不已,王子不耐煩的一揮手,“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認真…”然後轉臉對彙報的士兵道,“大胡子,我問你,那個指揮的人怎麼樣了?”

士兵保持拱手狀,“回王子,本來已可拿下他首級,結果也讓增援救下了。”

王子拉下嘴角,麵色暗沉,“誰讓你們取他腦袋了?本王子是讓你們活捉!你且去告訴剩下的人,其他都不用管,定將那指揮之人抓來給我!”

說罷還覺不放心,走到護欄邊拿出短笛吹了聲,聲畢就見旁邊山腰飛出一隻十歲孩童大小的雕,開始於八卦陣上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