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3 / 3)

他說,公司為了更好地訓練他們這支重點培養的組合,要給他們分配宿舍裏。

他說,目前定下來,是兩年以後才能出到。

童惟終於明白了,今日的他為何要突然提出到自己出去玩一天。為何要給自己買那些她一直都很想買卻舍不得買的東西。她終於全都明白了,他隻為了這一刻的分辨而鋪墊,他也隻為了這兩年,他們不會相見的原因。在今日“百般討好”她。他如此用心良苦,隻為了博得這個無血緣卻勝似有血緣的妹妹的同意。

童惟看了看自己房間內,正對著床的牆壁上掛著的夜光鍾。已經十一點,按照正常的時間,她已經睡覺了。可此時此刻,她卻坐在床上抱著雙膝愣愣地盯著鍾。就好像在用雙眼警告它:不許再走了,再走,哥哥要離開我了。可是秒針分針時針依舊在運轉。接著,看著看著,眼淚就開始肆意掉落,一邊掉,一邊哭著對牆壁哭道:“不要再走了,再走我就真的要失去哥哥了。”

當初和姐姐經曆患難以後,她們分別了;現在和哥哥經曆美好以後,他們也要分別了。童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命太硬了,硬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姐姐,還有自己的哥哥都要離開自己。隻可惜,他們有的是想著卻再也見不到了;有的也許是看著卻碰不到了。想到這裏,她又開淚流滿麵。

手腕上的夜光鐲在黑暗中越發亮眼,看著這鐲子,她的淚水更加洶湧。可是就是緊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這鐲子是吳世勳帶回來的,是公司出品他出錢買下的。可是他連母親都沒有送,送給了絲毫無血緣的妹妹。

“嘩……”

她的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她即使處於黑暗之中也可以知道是誰在如此深夜依舊會來看自己。就像她剛來的那段時間一樣,他會在一點或一點以後的時間裏來看她。隻是如今已經過了兩年,她也已經12歲了,隻是他已16歲,雖然隻相差4歲。可是,也形成了許多的隔閡。

他一步步走到她的床邊,彎下腰去看她的臉,手指剛剛碰到她的臉頰卻得來一片潮濕。可潮濕中帶著濕熱。他第二次見到她哭,一次是她剛來被他欺負時,一次是在他告別離開的時候。

童惟在黑暗之中打量他半晌,隨後轉過身背對著他。他淡淡地望了一眼那又瘦又弱,在強製顫抖的身體,眼中是悲傷,隨之開口唱道張力尹的《timeles》。他的聲音在變聲期,所以感覺很奇怪。即使童惟隻有12歲,她也聽得懂歌詞的意思。隻是他為什麼要唱這首歌,他們兩人也許都不明白。一首結束,他沒有聲音了。隨之,他走到她身邊,把一隻藏在身後的螢火蟲從瓶中放出來。

一瞬間,十多隻螢火蟲在她的屋內飛著,她一下就停止了抽泣,慢慢坐起,望著滿屋子的螢火蟲。吳世勳見她沒有了哭聲,便柔聲說:“傳說螢火蟲許願,螢火蟲便可以帶著願望飛到遠方。童惟,許個願吧!”童惟似乎是沒有聲音,隻是呆呆地抬頭望著天上飛著的螢火蟲,過了好久才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說:“願哥哥不要離開。”

吳世勳聽後,愣了半天,才伸出手揉著她的頭發說道:“傻瓜!”

如此親昵的動作,怕是以後再想做出這樣的動作也無法做出來了。童惟雙眼緊緊地盯著吳世勳,那雙眼睛在這片黑暗之中卻如此漂亮,終於說出了句話:“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哥哥已經成為了我這麼久以來唯一的信賴依靠的人。連爸媽都不知道連大哥都不知道。如今哥哥卻要離開。以後恐怕連見哥哥一麵都難。”吳世勳又笑了笑,揉著她的頭發答道:“那我保證,你以後每個月可以見到我三次。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可以再經常哭。”

童惟聽後,笑著點頭答應。眼淚依舊在“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吳世勳見她依舊淚流,便又驚慌地問她:“你怎麼又哭了?”童惟哭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久,才在哭泣的同時,斷斷續續地喊道:“哥哥……哥哥……”吳世勳被她突如其來的親昵又平常的稱呼所打動了,可沒有說任何話,隻是伸手摸向她的手。

明明正是盛夏,可她的手卻如同是從冰窟中伸出來的一樣,絲毫沒有人類的溫度一樣冰,一樣冷。

這一夜,是童惟第一次因為害怕,而大腦神經緊繃,導致徹夜無眠。吳世勳陪她坐了一夜,一直緊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16歲的吳世勳一直握著12歲的童惟的手,過後定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童惟的大腦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可當天兩過後,吳世勳離開後。任何人都已經醒來開始忙碌後,她才開始休息。

自從在廢墟下被掩埋一夜過後,她便變成了淺眠。如今睡得如此沉讓任何人都不忍心打斷她的夢境。

她雙眼微腫,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她剛入眠,耳邊似乎傳來一首不知道的歌曲的歌聲。有人輕輕吟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