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童惟,她怎麼會不尋自己的下落?
華莎暗暗想到此,不禁懷疑自己計劃的一步是否走錯了。可是就算是沒有計劃,她的心也如同刀絞一樣疼,雖不可確認那就是童惟,可是她知道,這個世上和她長得相像的隻有童惟一人了。她也可以確認有50,的希望她還活著。
邊伯賢見她想得出神也沒有打斷她。後來發現她的呼吸急促不安,才開口問道:“你沒事吧!”華莎才反應過來,低聲艱難地說道:“哥,我們回家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日後沒有再叫過他任何一次“哥”,可也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他再也沒有聽到他叫他一次“哥”,隻是這一個簡單的一個字,都無法從她口中再次說出。
回到家中,華莎的心情明顯地很低落,就連平日最愛吃的紫菜飯和紫菜湯都不再多看。早早地回到了房間內,獨自趴在桌上哭了一場,便又拿出她抽屜中的計劃字條,改寫計劃。她目前隻破釜沉舟一次,隻為了自己。她深知身體的狀況,可卻無力去逃避,隻為了自己的夢想。她與童惟從小便熱愛音樂,夢寐做歌手,所以她也相信,性子一樣倔強的童惟回去追夢。
晚上六點鍾,晚飯過後,華莎主動去找邊伯賢。他正在房間內做他的作業,即將考大學的他正在萬分忙碌地複習。但是平日他依舊抽出時間陪她。
華莎調整過情緒以後,絲毫不露破綻地去找他,帶他請求:“伯賢哥。今天廣場不是有放花燈的活動嗎?陪我去玩一下好不好?”邊伯賢愣一下,才回答:“放花燈?你要許願嗎?”華莎緊緊地抿著淺紫色的嘴唇,點了點頭。邊伯賢想了想,才答應道:“好吧。我們去跟媽媽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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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情侶,一對一對地出沒。花燈的款式很多。有白色素紙糊的,有粉色蓮花的,有蝴蝶形狀。琳琅滿目,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正是盛夏,廣場上的人群鬧哄哄的,雜七雜八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說著韓語,把夏夜裏的蟲鳴,都掩蓋了,倒是人多更有些幹燥。
華莎選了半天,也沒有選中花燈。
邊伯賢見她無心選花燈,便給她提議:“其實那個銀白色的河燈很漂亮啊。不過,我記得你似乎更喜歡綠色。那個綠色的樹葉狀花燈也很好看,要不要那個?”華莎看到了以後,笑了笑,點了點頭。她親手把那個綠色的花燈摘下來,老板的聲音友好地飄到他們的頭頂,傳到耳朵內:“你們應該是兄妹吧!不如哥哥也放一下吧。”
華莎聽後,便立刻轉頭對邊伯賢笑著說:“這樣也好,伯賢哥也放一個。”隨後,未等他答應,已經給他選了一個淡藍色的花燈,似乎是一朵花,但是不知道是什麼花名。老板遞過來兩支筆,兩人同時道謝後便在花燈上寫下願望。
兩人用色的筆在花燈下寫下願望。過程中,邊伯賢問道:“華莎許了什麼願?”華莎一邊寫,一邊笑著反問:“伯賢哥呢?”
邊伯賢看了看自己寫下的願望,淺淺一笑,應道:“算了。願望說出來就不是願望了。”
他寫著:但願心髒不要太疼。也但願這朵小花,可以飛得很久。
華莎剛寫完,老板又對他們倆道:“為了方便以後的查詢,還可以把願望寫在紙上。放在瓶中,然後掛在家裏醒目的地方。”華莎又再次禮貌地說了句“謝謝”以後,把寫在花燈上的願望又寫到了紙上,然後選了一個淡淡的發著銀光的瓶子,將紙條裝入了瓶中。隨之,又把瓶子遞給邊伯賢,這一舉動讓邊伯賢有些發懵,反問她幹什麼。
她卻笑語盈盈地答道:“交給伯賢哥保管。但是哥可不許偷看!”邊伯賢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玻璃瓶交給了華莎。
付過帳以後,兩人便拿著花燈一起登上廣場上那棟建築物的頂樓,共數三二一,一起放手讓花燈飛走。花燈中央的燈火亮亮的,一個淡藍色的花燈,一個嫩綠色的花燈在一瞬間越飄越高,越飄越遠,沒多久花燈已經看不到了。
華莎滿眼都是笑意,在淡淡的燈光照耀下,更如同是仙子一樣,雙眼雖然都是棕黃色,卻如同天上的星星融入一樣耀眼,微微仰著頭。笑著似乎是在搜尋什麼。那抹笑,如同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糖果一樣開心。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笑過。邊伯賢心裏想到,她的笑容如此明媚,她來到他家時便是冷冷清清的孤傲性子,後來熟絡以後,她隻會微微一笑,從沒有這樣明媚的笑過。
童惟坐在餐桌旁邊,她身邊坐著母親,還有大哥也在家內。吳世勳正在說著他的事情。童惟敢保證,那一天他的話是字字錐心,字字刻骨銘心。讓她第一次真正地嚐到什麼叫做心痛。
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會回家來住。除非他真的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