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無涯出手如電,向著沙粒抓去。沙粒上頓時有一團亮銀色的能量爆發,推開江無涯抓來的手掌,而後向著遠方激射而去,同時傳來黑衣人有些驚詫惱怒的聲音:“小畜生倒是好眼力,可惜即便你能找出我的所在,卻也破不開我青冥罩的防禦!”
“小鬼,你不過是甕中之鱉,小爺何須破開青冥罩的防禦,隻消將你扔進儲物戒指裏,任憑你這破罩子如何神奇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江無涯展開身形便追,甚至打算使用萬裏血遁訣。然而便在這時,那沙粒中忽然有一血色實物飛出,直奔江無涯麵門而來。江無涯擔心有詐,身形不由微微一滯,竟是一枚血色玉符,其上那刺鼻的血腥味和濃重的煞氣令他臉色微微一變。
“小畜生,你沒有機會了!”
血色玉符沒入地麵,一層淡淡地血光頓時以它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轉眼間便覆蓋了整個山穀。
風雲變換,地動山搖,江無涯騰身而起凝立虛空,臉色頓時驚疑不定。隻見山穀四周山峰隆隆作響,其上大片大片的泥土坍塌滑落,無數巨樹被連根拔起,折斷,碎裂,化作齏粉。
一股滔天的凶煞之氣衝天而起,江無涯豁然色變。此時他才發現,這哪裏是山穀,分明是一隻碩大無朋的凶獸之口。沒有絲毫猶豫,江無涯足踏飛劍,身形扶搖直上。
“卑微而弱小的存在,竟敢打擾我的沉睡!一萬年了,我終於再次聞到了生人的氣息,人肉的滋味雖然不算美妙,卻也勉強能解饞!隻是金丹境界,實在太弱,太弱!”
山穀中突然傳出的聲音如同銅鍾大呂,直震得江無涯而暈眼花,氣血翻湧,幾乎站不穩身形。他心中駭然,連忙使出全力向上攀升。
“呼——”
驀然,一道颶風從穀底升起,江無涯頓時被吹起來不知多高,穩不住身形,口鼻中充斥著的腥臭無比氣味,更令他心頭煩悶,幾欲作嘔。
“嘶——”
一股磅礴的吸力傳來,江無涯身形陡然向穀中落去,任由他如何掙紮,卻也再難向上攀升半寸。
“媽蛋,什麼東西,單單是呼吸就如此凶猛?難道今天我真個要成為這凶獸的腹中餐?想我江無涯英雄一世,通天梯上何等意氣風發,莫不是今天要如此悲屈的死去?”
當天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完全變成血色的巨口逐漸合攏,江無涯的心一沉在沉,心中充滿了苦澀與不甘。
從口入喉,眼前登時一黑,江無涯順著食道一路下滑,凶獸呼吸之間如同烈烈罡風,便是以江無涯的身體都感覺有些刺痛。
不知多了多久,江無涯隻覺身體墜入一團黏稠的液體之中,濃濃的惡臭幾乎將他熏暈過去,周身更是傳來劇烈的疼痛更令他疼痛難當。
江無涯手中開山斧用力一揮,四周的液體頓時被分開,江無涯趁勢躥將出來,漂浮在空中。前後不過短短一瞬間,江無涯身上已是血肉模糊,竟無一處完好,甚至有些地方隱隱露出白骨,便是螭吻劍也是黯淡無光。
看著腳下那如同小湖的液體,江無涯依舊心有餘悸。這液體乃是凶獸胃中的液體,不知存在了幾千上萬年,氣味之濃烈刺鼻,毒性之霸道可想而知,而最可怕的卻是它的腐蝕性,方才若是他反應慢些,恐怕便是連骨頭渣子也剩不下一塊。
“卑微的存在,還想反抗嗎?”
沉悶的聲音遠遠傳來,江無涯腳下原本尚算平靜的小湖陡然變得波濤洶湧,滔滔怒浪排山倒海地向著空中的江無涯卷來。江無涯大驚失色,駕馭著螭吻劍便向上衝去,然而那浪濤卻是窮追不舍。
眼見得就要被身後的浪濤追上,江無涯心中叫苦不迭,一時卻又無計可施,開山斧向後一劈,將那浪濤阻了一阻,同時禦使飛劍向著十數丈外的胃壁刺去。
“叮!”
螭吻劍上火光閃耀,竟是倒飛而回,那胃壁卻是安然無恙。江無涯震驚不已,雖然心中並未抱太大的希望,但凶獸胃壁的堅韌卻依舊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要知道螭吻劍乃是金丹之寶中的極品,雖比不得元嬰之寶,卻也不遑多讓,這凶獸器髒都如此堅硬,表麵上的防禦該有多強?
震驚的念頭也僅是在江無涯心中一閃即逝,當務之急卻是如何應對背後的浪濤。
“媽蛋的,螭吻劍斬不開你,難道開山斧也不成?”江無涯心頭發狠,螭吻劍化作凶猛的金鱗螭迎向那浪濤,而他則周身真元如滔滔江河奔騰鼓蕩,猛然化身丈八巨人,雙手掄起開山斧,使出“魔神開天”再次向著凶獸胃壁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