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洞虛洞實剛出門就是一股雄渾淩厲的刀氣夾著一聲咆哮從廳外傳來,“洞虛,洞實兩個老匹夫,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就不要走了吧。”
話音剛落,就見到洞虛洞實兩人身形虛浮的從廳外閃進,麵色皆都蒼白無色,各自嘴角邊血跡點點。
而在兩人剛進客廳的刹那,一道人影同時浮現在客廳門口,手提長刀,氣勢逼人,大有斬盡天下之勢。
這段過程說來話長其實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廳內眾人在洞虛洞實走後不久,突然間莫問長劍首先一陣低鳴,隨後周通袁駿臉色俱是一變,藍夢和這才有所感悟,由此也可看出幾人的功力高低。
周通看清人影,頓時一喜,笑道:“玉樓兄,可把你盼來了。”
此人正是狂刀蕭玉樓,他應承蕭陌之事後,在家中一番布置,便前來周府,打算和周通再商榷一二,卻不想剛好遇到曾經的仇家之一,當下怒火難製,憤然出手,他此番出手即是偷襲,又夾雜著沉抑了十餘年的怨恨,更是殺氣十足,一刀就將洞虛洞實兩人斬傷。
蕭玉樓立在門口,如同一尊戰神,殺意直逼洞虛洞實兩人,手中長刀更是仿佛明白主人的心思,泛起陣陣興奮的顫抖。他聽到周通的話語,卻不瞧他,淩厲的目光盯在洞虛洞實身上,嘴中說道:“周兄,且待我宰了這兩個無恥的老匹夫再與你分說。”
洞虛洞實完全暴露在蕭玉樓的殺意在下,加之被偷襲受傷,如今功力大減,更是抵擋不住,兩人隻覺渾身如墜冰窖,瑟瑟發抖,臉色蒼白至毫無血絲,他們剛一出門還未看清人影就迎來蕭玉樓夾雜了十餘年之恨的刀氣,倉促間隻護住重要經脈,就被劈中,而這極光電閃之間,洞虛就知道隻有重新進入客廳才是他們唯一的活路,當下硬撐起一口真氣,帶起洞實狼狽進入客廳。
洞虛道:“周城主這番豈是待客之道,我等兄弟二人即使有些齟齬,但還不至於遭致此殺手吧!”他一手按著不斷起伏的胸口,說話軟弱無力,斷斷續續。
洞實此刻已經癱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生死不知。
周通自是知道洞虛此言不假,不管之前有什麼爭執,但都沒有到你死我活的份上,如果此刻任憑蕭玉樓將兩人在周府的地方殺了,那他周通在江湖上可就沒有一點道理可言,畢竟人家是來做客的,但卻被人無端端殺了,而且還不是周府的人。
但看到蕭玉樓怒目圓睜,渾身殺氣,卻又不像是能夠善罷甘休的樣子,此刻在圍城暗流湧動,群敵虎視眈眈的情勢下,蕭玉樓必定是一個足以影響局麵的重要高手。
這兩方一個要講江湖道義,一個要講圍城安危,實在讓他不知如何抉擇。
這時,蕭玉樓卻突然殺氣一收,冷聲道:“方才偷襲你們,量你們也不服,快滾吧,若是還在圍城內看到爾等,絕不留情。”他聞聽洞虛的言語,立刻明白到周通的苦處,而他也已出了一刀之氣,怨恨稍解,便給周通一個麵子。
此言一出,洞虛就知自己從生死間走回,方才他瞧清蕭玉樓的樣貌,想到當年蕭玉樓狠辣決絕的行事作風,哀歎此番斷難幸免,對周通的一番話也不過是做最後垂死掙紮,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真的撿回老命,當下眼淚盈眶,直想大哭一場,雖然周通猶疑間並無言語相助,但他如何不知蕭玉樓正是看了周通薄麵。他扶起洞實,對著周通感激道:“城主大恩,沒齒難忘。”說罷,攙著洞實一瘸一拐的走了,此間竟不敢瞧一眼蕭玉樓。
蕭玉樓稍出了悶在心中十餘年的氣,意氣風發,長刀一收,踏步上前拱手道:“周兄,一來就給你惹麻煩,抱歉。”
周通趕緊虛脫住蕭玉樓雙手,笑道:“哪裏,今日又見狂刀出擊不減二十年前風采,心中甚是歡喜,來,請坐,奉茶。”
蕭玉樓微笑頷首,在左側上首坐下,他目光一轉,問道:“周兄,小弟眼拙,未知這幾位是?”他雖問著全部,但注意力卻大多放在莫問身上。
周通哪裏不明白蕭玉樓的心思,先指著藍夢和道:“這位是玉蘭山的藍夢和藍姑娘。”
蕭玉樓笑道:“玉蘭山醉生夢死心法早在二十年前就響徹江湖,未知藍姑娘和藍正怎麼稱呼?”
藍夢和眸光一閃,輕聲道:“正是家父。”
蕭玉樓點點頭,將頭轉向袁駿,就聽到周通介紹道:“這是慕容世家的客卿長老袁駿,在江湖上素有生死刀之稱。”
蕭玉樓對著袁駿一笑,說道:“觀你氣勢,你的刀一往無前,不見生便見死,跟我的狂刀倒有些相似,有時間大家可以交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