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龔勇軍說了一個字,他想,我如果能捕捉住人的內心多好呀!那樣的話,龔秋生在叛變前我就發現了他,我的父母和寨子裏的人就不會死了。
“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呀!”
“哈哈哈,你說沒想什麼就是在掩飾。其實,你在想,你要是能透視人的內心,寨子裏的人就不會死了,因為你可以早早地發現叛徒,他們就上山不了。是不是?”鍾中庚笑著問。
“阿爸!你真神了!我真想這個了!我要是有你這個本事,我的阿爸和阿媽……”龔勇兵說到這裏打住了。
“這個本事不難學,但是,學起來也不容易。不僅是觀顏察色,還要運用邏輯推理。也就是說,你觀顏察色了,再根據他的情況,猜測有幾種可能,那種可能性大,那麼他的內心就出來了。當然,也不是百分百,剛才,我對你,也隻是猜測。”鍾中庚說。
“阿爸,你剛才是怎麼猜測推理的?”龔勇兵是立即就想學了。
“你回答了一個字,然後神態若有所思的樣子,那肯定是想問題了。你想什麼呢?當然是順著我剛才的話去想的,或者說是受到我說的話的啟示,我說到透視人的內心,你可能會想,自己要是能透視人的內心會怎麼樣?你近來寨子裏發生了狀況,你肯定想聯係寨子裏發生的事。我這樣綜合推理,得出了上麵的答案。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是,可能性非常大,我說出來,果然猜中了。道理就是這樣的,明白了麼?”鍾中庚笑看著龔勇兵。
“我聽明白了。但是,真要自己運用起來,可怕就糊塗了。”龔勇兵說。
“你小子!悟性真的不錯!以後慢慢地養成細致觀察和思考問題,加之推理,你也會跟我一樣的。”鍾中庚拍打了闕勇兵的肩膀。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了。人,沒有生下來就會的,都是學會的。”
“阿爸,你真有水平,我跟著你肯定能學很多東西。”龔勇兵說。
“不僅要跟著我學,還要學別人的長處,有時候,連敵人的都要學。博學多才,明白麼?”鍾中庚還是微笑。
“知道了。阿爸,我明白了一句話。”龔勇兵看著鍾中庚也笑起來。
“明白了一句什麼話?”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哈哈哈!你會間接拍馬屁?”鍾中庚大笑起來。
“阿爸,你不能說,我怎麼是拍馬屁呢?除非是拍千裏馬的屁股。”龔勇兵雖然是跟鍾中庚認識不久,他竟然一點不覺得生疏,反而覺得比跟自己的父親還親近。
“你小子行呀!還抓我的小辮子了!不跟你聊天,看你樣子傻乎乎的。”
“阿爸,我的父母都說我是傻孩子。我阿媽常說,你這個傻兒子!我還以為我真的很傻,想不到你說我大智若愚。我太高興了。”龔勇兵說。
“你很會說話。你明知道你的父母那樣說是疼愛你,卻拿來討好我,你真可以呀!”
“阿爸,你不說我是拍你馬屁了?”
“阿爸也不傻,我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跟頭吧!”龔勇兵大笑起來。
“你們兩人說什麼呀,那麼開心?”鍾紫進來了。
“我們說你哭鼻子呢!”鍾中庚說。
“還說我哭鼻子?我說了沒哭嘛!再說,我不給你們宰野兔,炒兔肉了!讓你們弄去!”鍾紫說。
“這可不行,我們有分工的,一人抓野兔,一人負責煮的。勇兵身體沒有恢複,隻能老規矩。他身體恢複了,我們三人再重新分工。”鍾中庚笑著說。
他們的對話,讓龔勇兵知道,他們父女倆平時很隨和,很融洽。他們相處了六年,人家說,多年父子成兄弟,他們是多年父女成兄妹了。龔勇兵很喜歡這種融洽的關係,輕鬆的氛圍。
“沒有分工我還不是聽你的,誰讓你是阿爸?”鍾紫說著抓起野兔,“你們繼續聊吧,繼續開心,我弄菜去了。”
“丫頭,給我少放點辣子了!你哥哥的身體,還不適合吃太辣的。”
“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鍾紫出去了,聲音飄過來。
“這個丫頭,心還很細的。勇兵,你別看她有時候嘻嘻哈哈的,真幹活了,能幹,細心。”鍾中庚欣慰地說。
“還不是阿爸調教得好。”
“你小子能不能改掉這個毛病,怎麼老是奉承我?”鍾中庚笑得和年開心,龔勇兵知道,他口頭上這樣說,心裏還是很受用的,這點心思,他也能觀察出來。
“我是說實話,沒有奉承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