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過來時,渾充滿了涼意,他突然覺得活著毫無意義,在這片刻間他多麼想快速地離開這個世界。他越想搞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便越感到絕望,因為搞明白為什麼這樣也毫無意義。
程賢呆呆地看著空中的雨,雨絲不時能濺到他的身體上來,這時已經淩晨四點。他絕望地站起來,他回屋呆呆地站著,當他看到桌子上的煙和茶葉時,他的喉嚨發癢,嘴唇動了一下。在他想吸煙喝茶時,突然覺得,一切都可以失去,隻有自己的身體沒有失去。聽著屋外的雨聲,他突然覺得溫暖了起來,仿佛自己空殼般的身體可以裝載任何的東西。
身體不死,精神可以死亡許多次。在天要亮的時候,程賢得意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來,內心充滿了喜悅。
幾天後,他一個人去了天津,高靜菲仍在加拿大,而他卻多了些自卑,即使兩人見麵又怎樣。
從天津回來,程賢準備搬到鄉下一人生活。
他開始不停地往鄉下跑,準備把城裏的房子賣了,然後從城裏搬到鄉下去生活。在很早以前他便想過搬到鄉下去生活,不過那時隻是隨便想一想,連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白天,程賢經常在小街上閑逛,覺得自己可有可無,任由小街上的一切為他打發時間。他害怕遇到以前的朋友,選擇錯開的時間,在偏僻的胡同間走來走去,邊走,邊想著小說中的內容,在路上逛一會,停下來拿筆在紙條上寫小說。心情無比好,他要提前完成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任務。
到了晚上,他的身體再次緊張起來,街附近小店裏的一個女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個膚色白淨的女孩子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他隻要看到這個女孩子打哈欠、眼圈發黑,便會想昨天夜裏和那有婦之夫一定幹了一夜,看到這個女孩子不停地打嗝,會想到一定是夜裏幹多了,看著她雙手扶腰,在前後來回地轉,又想到和這個女孩子**的人真幸福,更可怕的是,一聽到男的開車來接女孩子,車子發動的聲音像極了一男一女陷入**中的場麵。
父親生意上朋友的孩子阿東過來,兩人聊天,阿東說自己現在開店了。又說又上次遇到一個女孩子很奇怪,沒有戴胸罩,卻把自己的裙子提到了胸上麵來。這個女孩子和所有人爭執,不相信報紙上說的,一直說自己的家鄉很好,爭到最後哭個不停。
程賢聽完後,腦子裏一直想著這個哭泣的女孩子。
春節,程賢去了姑媽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