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天性淺談 第九章 希望(2 / 3)

有人說是騎兵隊

有人說是步兵,又有人

堅持說我們艦隊那飛搖的

槳是大地上

最好的景象,但是我們說

最好的是你所愛的。

今天還沒有測量這些能量的手段,但是我們想心理學家或許會同意,可以對這些能量的方向作出實質性的改變而不損失其強度,或許他們會同意,精神會努力保持一定的秩序水平,努力要求一定的情感報償,最近的證據指出,在睡眠中,當興奮沿著腦幹大纖維叢向上穿過大腦,刺激大腦皮質使它產生活動時,夢就發生了,如果沒有來自外部的一般感覺信息,大腦皮質就從記憶存儲中喚醒意象,編織精采的故事,精神用類似的方式不斷創造發展道德、宗教、神話,並賦予它們情感的力量,一些盲目的意識形態和宗教信念被拋棄了,另一些馬上被製造出來,填補了它們留下的空白,如果大腦皮質受到批評和分析技術的嚴格訓練並記錄下了經過檢驗的信息。它就會把這些信息以道德、宗教、神話的形式重新排列,如果精神受到的指導使它的超理性活動不能與理性活動相和諧,它就將把自己一分為二,使兩種活動都能同時並行地發展下去。

如果我們最終承認,就一種崇高的意義而言,科學唯物主義本身就是一種神話,那麼,產生神話的上述內驅力就可以被我們用於學習和人類進步的理性探索,因此,讓我們再來解釋為什麼我們認為科學精神優於宗教:首先,它可以不斷地取得解釋和控製物理世界的勝利,其次,它的自我們校正性質為一切可能的設計和實驗操作敞開了大門;第三,它堅持對一切神聖和世俗之物進行考察,最後,它現在給出了按進化論生物學機製解釋傳統宗教的可能,最後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宗教(包括教條主義的世俗意識形態)能被係統地分析和解釋為大腦進化的產物,那麼,它作為外部道德源泉的力量就永遠消失了,而這就迫使我們著手尋求第二個困境的解決。

科學唯物主義的核心是進化的史詩,讓我們來重申它最基本的主張:(1)物理科學的規律與生物科學和社會科學規律是一致的,可以用因果解釋加以連結,(2)生命和精神有著物理基礎,(3)我們現有的世界從較早的世界發展而來,而且遵循著同樣的規律;(4)今天可見的宇宙無處不是科學唯物主義解釋的對象,進化史詩可以沿著上述路線不斷得到補充和加強,但它的一些最徹底的論斷不可能看作是定論。

最後我們要指出的是,進化史詩或許是我們將擁有的最動人的神話,我們可以對它作出某種調整,使進化史詩盡可能接近真理,達到人類精神對真理所能作出的最切近的判斷,果真如此的話,精神對神話的需要就必然會讓科學唯物主義來滿足,以便使我們的非凡動力能重新找到用武之地,以誠實的方式完成這樣的轉移而又不陷入教條主義,是有路可循的,其中一條道路就是更積極地發展科學和人文學科之間的關係,英國著名生物學家哈登這樣談到科學和文學;"我們絕對相信,比起文學經典來,科學遠遠更刺激人的想象,不過

這些刺激者的產物通常不容易問世,這是因為科學家缺少文學性的認識方式。"確實,宇宙學家和物理學家關於150億年前的大爆炸是宇宙起源的推測,遠比《創世紀》第一章或吉爾格嚜什的《尼尼微史詩》更令人敬畏,當物理學家運用數學模型追溯大爆炸的物理過程時,他們也就是在談論一切-的的確確是一切,當轉而討論脈衝星、超新星以及黑洞的碰撞時,他們就是在運用過去時代所沒有的想象探索距離和神秘,讓我們回想上帝是怎樣用意在壓倒人類精神的想法來鞭策約伯的:

是誰竟用無知的言詞

使我們的旨意暗昧不明?

你要象男子漢挺胸站起,

我們將提問,你要回答......

你可曾下列海眼

或在深不可測的水裏行走?

地獄之門曾為你開啟?

可曾看到冥冥中的門吏?

你是否理解世界的廣袤?

如果知道,告訴我們一切。

是的,我們知道,我們確實知道而且已講出了這一切。我們接受了耶和華的挑戰,科學家們努力揭示和解答更大的難題。生命的物理學基礎已經被了解,我們已大致理解生命何時以及怎樣在地球上開始。新物種在實驗室中被創造出來,進化已被追溯到分子的層次。基因可以從一種有機體拚接入另一種有機體,分子生物學家已掌握了創造基本生命形式的大部分知識。我們的機器在火星上著陸,把廣袤的景觀和土壤化學分析結果發回地球,《舊約》的作者曾經有過這樣的想象嗎?我們偉大的科學發現進程呈現出越來越強大的勢頭。

然而,令人吃驚的是,西方文明的上層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與自然科學相脫離的,在美國,知識分子實際上僅僅被看成是那些按照盛行的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學模式進行工作的人。他們對化學和生物學毫無所知,就好象人類某種意義上還是物理現實的超然的觀眾。在《紐約書評》,《評論》、《新共和》、《代達羅斯》、《美國評論》、《星期六評論》以及其他人文雜誌的篇頁中所充斥的文章,讀起來就好象大多數基礎科學在19世紀就已經停止發展,這些雜誌的內容大多是曆史逸聞,最新的語言考證,人類行為的描述性理論、根據個人的思想意識對時事所作的評判-都用令人愉快而又令人沮喪的熱烈宣揚來迎合人們的口味。現代科學仍然被認為是一種解難題的活動,一大套可觀的技術,人們用與科學無關的精神範式去評價科學的重要性,當然,許多"人文主義的"科學家已經超出了科學唯物主義的範圍,參與到文化之中,時而作為專業見證人,時而作為雄心勃勃的作家,但他們幾乎一點也沒有填補這兩個理論世界之間的鴻溝。除極少數外,他們至多不過是些平庸的科學家,象征性地代表著必然被他們是東道主視為粗俗文化的東西,而這種文化仍然為有教養的語言所不齒,他們過於輕易地接受了"通俗作家"這一標簽,降低了自己的身分,影響和改變了人類精神的較深層次的偉大作家們。也極少用科學的語言去闡述真正的科學,他們是否真正理解這場挑戰的性質?

今天應該比較容易發生人們所關注和希望的轉移了,因為人類精神隸同於一個因果解釋網,每首史詩都需要自己的英雄,人類精神可以當之無愧,甚至習慣於思考上百億星係和幾乎無窮距離的天文學家也必然同意,人類大腦是我們所知的最複雜的結構,是各門主要自然科學研究的交叉點,社會科學家和人文學者以及神學家最終必然承認,通過對精神過程自身的重新定義,科學自然主義注定要改變他們的係統研究基礎。

我們在本書開始時指出了科學進步常有的辯證性質,學科與對手學科相接,對手學科通過把學科還原為更基本的規律而成功地重新組合排列了學科的現象,但是,隨著相互作用的增長,學科中所生的新的綜合又深刻地改變著對手學科。我們認為,生物學,特別是神經生物學和社會生物學,將作為社會科學的對手學科而存在,我們現在進一步認為,生物學中內在的科學唯物主義,將通過對心理和社會行為基礎的重新考察,成為人文學科的對手學科,沒有什麼孔德式的實證主義革命會發生,也沒有什麼基本科學文化的突然創造。轉化是逐漸進行的,為了強調包括意識形態和宗教信仰在內的人文學科的中心問題,科學自身必須變得更加成熟,在某些方麵要有特別熟練的技巧,以處理人類生物學中的特殊問題。

我們希望,隨著這種彙流的進行,一種真正的好奇心將重新進入變寬闊了的文化,我們需要更清楚地闡明未知的事物,自然科學家通過技術片斷所譜寫的史詩。還有著巨大的缺陷和引人注目的未知領域,而其中最大的莫過於精神的物理基礎的問題,正如一個已被部分探明的世界,它在地圖上的近似邊界是可以確定的,但內部的量值都隻能粗略地估計,科學家和人文學者能比過去更進一步努力明確各種偉大的目標,使有教養的人們能朝著這些目標展開發現的航程。未知和驚人的事物在前麵等待,這些事物象在那些充滿了早期奇跡的日子裏一樣可以想象,在那些日子裏,最初的歐洲探險者來去於那些新大陸之間,第一批顯微學家觀察細菌在小水滴中遊動,隨著知識的增長,科學必然日益強烈地刺激著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