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療法’？”太醫院眾人一臉疑惑，眾人均未聽說過如此古怪的名字。
“諸位同僚”，一位紫色衣袍的醫工朗聲道：“我等前來，非為與人糾纏，還是抓緊給公公開方取藥要緊。”
眾人拱手應了個諾。片刻以後，本來安靜的廳堂裏，醫工們再次爭執起來：
“公公乃是陰虛陽亢風動之症，應該滋陰潛陽。老夫以為，應該服用懷牛膝、龍骨、生白芍、麥芽、玄參、牡蠣熄風通絡，用上等羊皮熬製成羹，祛風寒壯陽火。”
“不對！”短須醫生第一個反對，他最想把握住這個機會，表現最為積極，兩手一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公公是偶感風寒，應該服用連翹、橘梗、薄荷、竹葉、豆鼓等心涼解表的藥物，不過在下亦同意公公服用羊羹，以補虛治肺。”
短須醫生的話一出口，屋子裏更是吵鬧個不停，大家各執己見，都想著在中常侍麵前落個“神醫”之類的彩頭。
家老大是皺眉，醫工爭執不休，難道要家主把各家開的藥統統吃上一遍不成？
“太醫令，您的意思是……”家老拱手問那紫袍人，太醫院裏，以他為尊，醫術也最為高明。
右手一捋胡須，向來穩重的太醫令也是一聲長歎：
“在下不敢隱瞞，公公所得症狀，皆非諸位僚屬所言這麼簡單。脈象微弱，麵色枯黃，自然是脾虛所致……”
一位醫工點點頭，這個診斷跟他一模一樣。
“然而，痰白咳血，胸悶煩躁，四肢無力，這又是痰濕蘊肺之症。”
又有幾個醫工點頭讚同。
“還不僅如此，舌苔浮腫，口幹喜飲，喉嚨痛癢，又是典型熱寒之症。”
……
接著，太醫令一口氣又說了三個症狀。
“如此多的病症同時發作，老夫以為……以為……”他顫抖著，不敢再說下去。
“但說不妨。”中常侍有氣無力說道，嗓音中透著死亡的氣息。
“老夫以為，公公的病，恐非藥石所能醫治，我等恐怕皆無能為力了……”
眾醫工聽太醫令如此說，麵麵相覷。家老焦急地盯著諸位醫生，眼巴巴地盼著最後的希望，中常侍終於一聲長歎，似乎真的以為此生無望。大廳裏，竟然靜的出奇。
“藥石不能醫治，那是因為公公根本就沒有生病！”一聲清朗的聲音，如一記炸雷般響徹眾人耳膜，眾醫生循聲望去，見說此話者又是那個奇怪後生，頓時群情激奮起來：
“滿口亂語，家老還不讓他滾出去！”
“公卿之所，豈容小廝亂吠！”
眾人把心裏壓抑的怒火全部對著秦昭二人撒去。
“住口！”中常侍竟睜開雙目，仔細看了眼秦昭道：
“先生以為咱家沒病？此話怎講？”
秦昭淡淡一笑：“公公之所以身染多種惡疾，乃與廳堂氣場有關，普通藥石自然不會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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