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灑在道觀的門前,牛魔兒百無聊賴的抬起腦袋打了個哈欠,嘀咕了一句什麼,又趴在地上,牛嘴開合,如同凡間的牛一樣,咀嚼著東西。
這已是第十日了,它雖然很有耐心,然而這十日也是很難熬的。
倒不是他怕周衍找到什麼法子逃走或者能對抗他,而是怕周衍倔強,堅決不肯屈從,最後餓死在道觀內,那麼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可不認為周衍死了,這道觀就能變成無主之物,任他拿取了。
若是一般的法器,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是牛魔兒使了多個手段,發現這道觀雖是法器級別,然而所用的禁製卻不同於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
這隻是其一,其二則是這座道觀,不止能遮蔽視聽,更能遮蔽靈識,而且道觀的防禦以他那開山裂石的力道都不能破除,可見非同一般。
這座道觀處處透著不凡,縱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件法器,甚至沒有太多的功能,但是若能得到加以研究,想必收獲會不少。
隻是若想得到道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等周衍在裏麵承受不住時,主動把道觀、功法奉上。最次等的就是他扛著道觀回到老家,讓族中長輩想辦法。
但他掌控不了道觀,不可能把道觀變小隨身攜帶,這般扛著道觀等若招搖過市,根本不可取。
又過了五日,牛魔兒的耐心漸漸耗盡了,已經在考慮著是否要把這麼大的道觀帶走的問題了。
“十五天了,那小子也該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吧。”牛魔兒回首望了一眼道觀。
正在這時,隻聽得“吱呀”一聲,道觀的門開了!
門開了?牛魔兒精神一震,急忙起身,來到道觀大門前,總算沒讓自己白等!
“哈哈,你這小道,終於是熬耐不住了!”牛魔兒見到周衍的樣子,忍不住大笑道。
隻見此時的周衍,有氣無力的躺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身來,周身上下因為饑餓而有些浮腫,嘴唇幹裂,雙眼無神猶如死魚眼一般,讓牛魔兒看的有些心悸。
周衍勉強打開道觀大門,掙紮著爬了出來,牛魔兒看著周衍,用望氣術上下探查一番,發現周衍這般狀態不似裝的。
“切,自己也是多此一舉,哪怕他是裝的,還能翻了天不成?”牛魔兒對自己這般小心有些鄙視。
就是周衍正常狀態的時候,也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更何況現在隻剩一口氣,半死不活的!
從道觀內爬出來的周衍,看著牛魔兒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牛魔兒心中一驚,顧不得看笑話,連忙把周衍拉扯到道觀前的水潭邊,弄了點水給周衍灌下。
到了這一步,他怎麼可能讓周衍就這麼死去?要死也要等他拿到功法和法器再說。
“不行,這小子餓了多日,隻喝些水還不行,我還要去弄些吃的……不過……”想到這裏,牛魔兒有些猶豫,他怕自己離去時,周衍醒來了怎麼辦?
“不過他就算是跑,也不可能逃離了這裏……四周懸崖峭壁,根本沒有人煙,憑他的能力根本就走不出這座山峰。”牛魔兒想罷也不耽擱,放下周衍就奔山下而去。
四周對人類來說陡峭崎嶇的山路,在它的腳下如履平地,不一時就沒了牛影。
如今的道觀前麵,周衍躺在水潭邊,一動不動,那很久沒有出來的玄龜,此時從水中探出頭來,看了看周衍又沉入水下。
噔噔噔,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山腳傳來,伴隨著亂石滾落的聲音,不一時來到道觀,正是現了法相的牛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