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穿鐵甲的離克裏曼人的軍團越來越近,督伊德便眯起了眼——無論是對付那些完全不著甲的,還是對付那些穿了皮甲的,克裏曼人的長槍陣列都能輕鬆解決。但如果讓那些提鐵盾穿鐵甲的人衝了上來,他們便沒這麼安逸了。
歎了口氣,督伊德便轉向了克裏格:“我得走了——記得你的話。”
原本想告訴督伊德他不必走的克裏格看了看遠處越來越近的鐵甲兵,便歎了口氣——這個督伊德也是個極聰明的人,便這樣死了,卻是可惜了:“嘿,若是能,活著回來。”
聽了這話,督伊德便笑了出來:“好。”
看著督伊德帶著五百狂獒向著山下走過去,克裏格便突然心疼起來,就如同失了個多年的弟兄一般。然而桑格爾人隻是捏了捏馬鞭,之後又轉向加西亞:“帶些弟兄,到克裏曼人那裏去——那些打鼓的,還有那些帽子頂上有毛球的,一個一個來。”
加西亞帶了人下到克裏曼軍團那邊的時候,督伊德已經帶了狂獒戰士們穿過了克裏曼人的射手陣列,分了兩隊分別從克裏曼軍團槍兵陣列的兩邊插了過去。
按了克裏格的布置,所有的克裏曼槍兵皆在正中結了個大槍陣,而兩翼則由克裏曼的劍士們護著——而槍兵和劍兵之間便留了兩條通道——這個時候那些給迪德人趨勢了來打頭陣的異族人不止已經開始衝擊克裏曼人的槍陣,更和克裏曼劍士交上了手,而督伊德便和另外一名狂獒戰士分別帶了兩百多戰士順著通道進到了前線。
伴隨著令人窒息的野獸般的嚎叫,在督伊德和狂獒戰士首領的帶領下,五百名嗜血的狂獒戰士便瘋狂的衝出了克裏曼人的陣列,揮舞著粗大的木棒在敵人的隊伍裏展開了屠殺。
為了這一次的大戰,督伊德事先便給每個狂獒戰士皆配了木的頭盔和胸甲,手臂和腿也以藤蔓編製的護臂、護腿保護了,使尋常的刀劍難以傷到他們。
這樣,這些力大過人又毫無章法的嗜血武士便成了敵人的噩夢——那些揮舞刀劍的人雖然能一刀砍在他們身上,急切間卻無法破開厚實堅固的木甲,而狂獒戰士們手中的大棍每每落下,便有一個人要腦漿迸裂命喪當場。更使這些人畏懼的是那些戰士們並不經常舉棍下砸——而當這些戰士雙手握住大棍全力橫掃時,便更是要有三五個人非死即殘。
伴隨著這些狂獒戰士的衝擊,那些不著甲和穿皮甲的便紛紛畏懼的後退,便讓督伊德他們遇到了那些穿鐵甲的精兵——當那些人擲出手裏的標槍時,便有幾名狂獒戰士頓時給射得刺蝟似的倒在了地上。
然而這一舉動隻是使那些狂獒戰士越發瘋狂——早在出動的時候,督伊德便讓他們服下了激發血脈的秘藥,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藥便給他們充分吸收,而使得他們變得愈加狂亂起來——胡亂嘶吼著,狂傲戰士們便瘋狂的衝向那些穿鐵甲的精兵,掄起手裏的大棒對準他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舉盾擋。
盾碎、臂折、盔癟、頭破——也不知那些狂獒戰士們手中的大木棒到底是什麼木質的,在這些瘋子的全力揮舞下便毫不留情的將那些全副武裝的精兵直接打得矮了半截——這個時候,那些人多數甚至還沒來得及抽出腰間的釘錘。
越來越多的精兵隨著飛濺的木屑變成一具具屍體,而越來越多的狂獒戰士也在圍攻下倒下。終於,在一些人的歡呼聲中,幾個狂獒戰士手裏的木棒因為大力的揮舞而折斷,崩碎。
但歡呼聲隨即變成了哀號——還沒來得及慶祝,一個試圖衝上去撿便宜的刀兵便給狂獒戰士一把抓住,高高掄起,猶如大棒一樣狠狠砸在一個精兵的盾牌上——緊接著,就有更多的人被掄了起來……
這下,歡呼變成了哀號,而哀號則瞬間傳遍了全軍——在所有諾裏克人和迪德人驚愕的注視下,似乎預先約好了似的,所有第一波殺上來的人竟同時潰敗了下去。
看著眼前作鳥獸散的敵人和那些追在他們身後的狂獒戰士,克裏格便升起一絲滑稽的感覺——盡管表麵上那些人似乎膽氣全喪隻顧逃命,但卻毫無例外的都朝著大軍的兩翼奔逃而並不向迪德人的本陣逃跑;盡管表麵上那些人狂呼哀號,但卻仍有不少人結成了小隊抱團逃跑,並且自始至終都不曾丟掉他們的武器。
如果這不是迪德人的伎倆,那便是這些人臨陣嘩變了——這下,到直接為諾裏克人減少了近十萬的敵人,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然而,不等克裏格感慨完,迪德人本陣裏便傳來了淒厲的號角聲。緊接著,克裏格便看到所有迪德人的旗幟一齊向前移動起來——在炮灰嘩變脫逃之後,真正的戰爭,終於要開始了。
迪德人驅役了足足十萬異族軍隊前來西方為他們和諾裏克人征戰,然而那些異族竟似乎是提前約定好了,在打了一陣後,便紛紛作潰敗狀逃離了戰場。
這個情形,克裏格人沒料到,迪德人也不曾料到。然而,針對這種明目張膽且有阻止的叛逃,迪德人隻愣了一個瞬間,便做出了反應——伴隨著號角聲,整個迪德人的大軍便緩慢而堅定的壓了上來,而迪德人的輕騎則更加快捷的呼號著從步兵的陣列裏衝了出來,揮舞的馬刀直指那些潰逃的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