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決戰之日(2 / 2)

“倚重他們?”這下戴維便驚詫起來,“你想使迪德人打迪德人?這怕不實際——你也應了他們,交了贖金便可離開,莫不是扯謊?”

聽到這種質問,克裏格便連忙搖了搖頭:“嘿,桑格爾人卻和北海一樣,不扯謊。但若是他們交不起贖金,卻怪不得我手狠。”

“交不起?”戴維皺了下眉,便用力的搖了下頭:“這些人都是兵,雖說不能打,好歹也經過訓練,便算他們交不起,總有他們上司代繳。諾裏克人集結大軍的事情,怕是迪德人早知道了,此時便是多花些錢,也必贖他們回去。”

聽到這話,克裏格便笑了出來,隨手掏出張羊皮紙遞給戴維:“多花些錢?你且看看多花多少?”

戴維接過羊皮紙,掃了一眼,便發覺上麵的諾裏克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於是隨手遞給身旁那個留著陸中海發式的傳教士:“這寫的啥?”

教士帶著些傲慢接過了羊皮卷,臉色便立刻便得難看起來。

“這是搶劫!”不等戴維再催,教士已經揮舞著羊皮卷憤憤的朝著克裏格抗議起來,“當年我綁票那會,就是一個伯爵夫人,也隻要五十金元——你居然要十倍的價!這是搶劫!”

不止克裏格驚訝的看著教士,周圍的北海人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憤憤不平的教士。教士隨即也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便訕訕收回了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露出虔誠的模樣:“主教導我們說,貪婪是大罪。”

此時,紮卡夫和他的特羅布山民已經以船炮“說服”了躲在車陣裏的三百多名迪德人,使他們紛紛放下武器甘願出來受俘,而桑格爾雛鷹們也聚攏了迪德人的戰馬,又收了死者身上的武器箭支,和特羅布人並作一處朝山上過來。

克裏格疑惑的看著那個一臉虔敬的教士,舔了舔嘴唇:“你說,當年你綁票那會?”

“這個……”教士紅了臉,皺了眉,之後就又一本正經起來,“全能的主使他的兒子犧牲,贖了我們的罪;使迷途的羔羊重歸正路,傳播他的福音。我們當全心敬奉主,呼他的名,行他的義。”

然而,戴維卻大笑著一巴掌將教士拍了個跟頭:“嘿,看不出來,你這虛得風也能吹倒的,卻是個同行。”

“這……這……”教士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聲音也低了很多,“其實我原來是個把風的——但是你這要價確實太高了,任誰也不會出啊。”

聽了這話,克裏格便再冷笑起來:“嘿,這價是有人出過的。”

“哪個笨蛋會出這麼高的價?”聽到克裏格說有人出過這麼離譜的價碼,戴維頓時也精神起來,“咱們去多劫他幾把,便發了!”

如果不是暗中勾結了迪德人,那笨蛋也不會出這麼高得離譜的價格。盡管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克裏格卻並不在乎。他要這些迪德人本來就沒想要換贖金,而是打算驅使了他們前去攻擊要塞——按照戴維的說法,每六天便有一支糧隊來。這樣,再等幾天,他就能再抓個幾百俘虜,若是以此惹得要塞裏的迪德人出擊,他便有更多的俘虜——這樣一來不但是進攻要塞有了指望,便是到頭來得不著特拉波要塞,也可使這些俘虜和北海人換些別的族的奴隸,擴充下自己的隊伍。

這麼想著,克裏格便笑了起來:“那笨蛋因了叛賣國家,早給人殺了。”

“啊……”聽了這話,戴維便一臉惆悵的歎息起來——這麼好的一個金主,竟然就死了……

帶了完好無損的隊伍,押了糧隊和三百多迪德人俘虜,又額外帶了百來匹戰馬,克裏格的隊伍便明目張膽且興高采烈的過了小山坡繼續向北,全部在意特拉波要塞城堡裏的迪德人似的,徑直從要塞前麵通過。

臨近要塞正門的時候,克裏格便命隊伍停下。隨即,桑格斯便帶了二十幾名弟兄策馬脫隊而出,排了隊列揮了馬刀高呼著在要塞前狂奔而過。

炫耀、示威、挑釁!站在城牆上的迪德人一個個都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卻沒人動。而城牆後麵,迪德人慶賀的喧囂聲和樂器聲卻片刻也沒停下。

這種奇怪的克製和忍讓讓克裏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事處處透著蹊蹺——便是怕了他的隊伍,也斷不至於如此。此次出征,特羅布山民隻來了一半,北海武士也隻出動三百,便算上他的一百騎軍,也不滿千人——能夠控製住特拉波要塞,並安然的在要塞裏等著諾裏克大軍來,迪德人少說也得萬把人,隨便調個幾千人搶出要塞,他這隊人便難討了好去。

盡管如此,克裏格仍有依仗的——北海人的四具船炮,早安排在糧車上,若真的給迪德人出來了,便使了船炮開打,再緩緩撤退,總不怕給圍殲。隻是,那些迪德人想必不知他的隊裏帶了船炮,卻仍不肯出來作戰,卻是有大問題的。

初跑兩圈時,桑格斯和弟兄們尚且興高采烈。但再跑下去卻仍無回應,桑格爾雛鷹們便自覺無趣,悻悻退回了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