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項寧回過神來,發現天已經黑了,走過去打著火石點燃了案幾上的油燈,看著雲佳紅紅的眼睛,忽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她與平日有著幾分火辣的時候相比,更添了幾分柔性的美。
項寧走了回來,也讓她坐下,伸出手來想幫她擦去眼角就要流下的淚花,卻覺得有些不妥,對方畢竟是突厥未嫁的塔格,雖然突厥人風尚開放,但自己是漢人男子,傳出去總有些不好聽。
雲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角的淚水,慌忙伸出袖子擦了擦,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有,沒有,外麵的冷風有些大,吹迷了眼睛,一會就好的。”
“女孩子的眼淚是世界上最貴重的珍珠,哭了就是哭了,幹嘛要說沒哭呢,我看到了那是我的幸運,說明我有福啊。”項寧笑道。
雲佳被項寧的話逗得破涕為笑,但旋即意識到眼前的他就要走了,就要麵對九死一生的命運,卻又再也笑不起來,“你真的要走嗎?你別走了,好不好,我去求拓拔爺爺讓你留下來,等開了春,我們的族人會到你們漢人的城市去,我讓人把你帶回去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有危險了。”
“我已經說了要走,難道你想讓我做個不守信用的人嗎?”項寧伸手製止了要站起來去為自己求情的突厥少女,眼神中的堅定同樣的絲毫不減。
雲佳知道他心意已決,自己再怎麼勸也是無法改變他的主意的,更何況她知道那些長老們根本就不會理會她的請求,而拓拔爺爺似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心中頓時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苦意。
氈帳之內,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四周顯得無比的寂靜,案幾上的油燈的燈芯似乎短了些,光線變得搖曳不定,氈帳內暗了下來,項寧站了起來,走過去挑了挑燈芯,氈帳頓時重又亮了起來。
雲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隨著項寧的動作跟了過去,她忽然注意到項寧的胳膊處的衣服不知在什麼時候破了一個洞,“呀,項寧,你的衣服破了,脫下來,我幫你補補吧。”
項寧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沒關係,晚上我自己補吧。”
“脫下來,我幫你補。”突厥少女的聲音似乎不容置疑,更是一副項寧不讓她補就誓不罷休的表情,無奈之下的項寧隻得從了她,將外衣脫下交到了她的手中。
雲佳拿起項寧的衣服,緩緩的走到了油燈下跪坐了下來,從懷內取出了針線,竟是仔細的幫項寧縫起了衣服,令項寧沒有想到的是,平日性格火辣的女孩在做起需要極大的細心的女工針線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細膩和認真。燈光下,雲佳白皙紅潤的臉蛋顯得分外的嬌豔,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柔和嬌美的別樣風姿。
項寧的目光為這世間的美景所吸引,漸漸的變得火熱,而等下的突厥公主似乎也感受到了這隔空射來的火熱目光,白皙粉嫩的脖子漸漸的紅了起來,漸漸的脖子和臉蛋上的紅意更濃,大有紅豔欲滴的架勢。
針線穿引之間,雲佳漸漸的發現自己竟然無端端的變得緊張起來,忽然手指一抖,銳利的針尖刺入了指上粉嫩的肌膚,不由的“啊”了一聲,玉指放入了唇中,吮吸著冒出的鮮血。
項寧慌忙走了過去,這時候雲佳已經將手指從口中拿了出來,鮮血顯得止住了,“啊呀,針掉了。”她剛剛正在縫好收尾的一針,卻不慎刺破了手指,慌忙之中細小的針線掉入了案幾下的陰暗處,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