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啊,我們聽說您感染了風寒,病得很重啊。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氣色好了不少,應該很快就能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賀啊!”良久,魏亭打破了令人壓抑的沉寂,臉上帶著幾分看不出真假的喜色道。
張軒鬆知道這個老對手在試探自己,他當然是不想露出破綻的,所以很快的眼神便平和了下去,裝作了一副體虛氣弱的樣子道:“唉,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可是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咯!隻是感染了些許風寒,卻頭疼的不行,腰背也是疼痛難忍,全身無力,怕寒怕熱的,這才沒能趕到參加大人的入職上任儀式,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大人見諒咯!”
“無妨,無妨,大人的身體重要。”項寧非常客氣的說道。“既然大人身體不舒服,那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和魏大人就告辭回去了,錦衣衛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呢,就不在打擾大人養病了。你看這病假您請幾天才好呢?”
“請假,請什麼假?”張軒鬆心中一驚,聯想到方才自己裝睡之時項寧對魏亭說過的話,暗道:“你兩個打的真是好算盤,想要讓老子在家養病,你兩個好在背地裏麵搞些陰謀好對付老子,不行,若讓你們兩個得了逞,還不知道在背地裏會生出多少陰謀來算計老子呢!”
“如今正值天寒地凍,您卻又染了風寒,這怕風怕寒的自然不方便出門到衙門上每日的點卯值僚了。在加之平日我聽說張大人為了錦衣衛非常的辛苦,如今乘著生病之時多休息幾天也是應該,所以我的意思,便是想要讓張大人多休息幾天,等到病體完全康健了再打理衙門內的事務。”項寧臉上帶著濃濃的關心之色。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又看似處處在為張軒鬆考慮,令張軒鬆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誰讓他自己吃飽了飯沒事做,偏偏要裝什麼風寒之病,弄得現在連門都出不去了。雖然自己不在錦衣衛之內幾天,並不會對自己控製錦衣衛的力度產生多大的影響,不過滯留在家遠程控製的效果怎麼都比不上自己親自坐鎮來得好。
權力爭鬥的刀光劍影張軒鬆體會的非常深刻,勝敗之勢往往瞬息萬變。親自坐鎮的話,就算這兩個人聯合起來針對自己進行布局,那自己也可以進行快速的應對。可是自己要是不在的話,那一切都隻能另當別論了。他那些手下的素質到底怎麼樣張軒鬆非常的清楚,這些人讓他們辦事可以,可說他們有多麼機靈,能察覺到對方暗中的布局,提前警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估計等事情真正發生,再傳到自己的耳朵裏,那估計早就無力回天,黃花菜都隻能涼拌了。
所以張軒鬆決定,就算自己暫時沒辦法搬開那塊砸了自己腳的石頭,也要想辦法探聽一下這兩個人的口風。
“項大人啊,方才老夫於昏昏沉沉的迷夢之中,好像是聽到大人是有一些重大的措施想要和老夫一起商量是不是?”張軒鬆緩緩的讓自己半靠在床上,然後悠然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既然老夫已經醒了,那不如請大人現在說說吧,老夫雖然不能出門,但是給大人出謀劃策參詳一下還是可以的。”
項寧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一絲敬佩,和一絲猶豫混雜在一起的神情,就像是他真的因為自己有一個如此兢兢業業,不顧病痛還要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好屬下而感動了。“這,這不太好吧!依照大人的症狀來看,應該是風寒侵襲到了腦袋,所以才會導致後腦疼痛,如今再要讓張大人為此耗費腦力,對您的病情想來也沒有什麼好處,若是為了一點點小事讓您病情加重了,恐怕我和魏大人就要於心難安了。”
張軒鬆是個疑心非常重的人,你越是不讓他知道的事情他越是想要知道。他有一種預感,恐怕這年輕的小子真的是準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口中所說的那些將要提出來的那些措施,恐怕和他張軒鬆的未來命運息息相關。所以他無論如何,想盡辦法都要探聽清楚對方的口風,雖然從對方肯定不會傻得把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自己,但是張軒鬆卻是有信心一定能夠撬開對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