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顯而易見的謀殺，這樣的司馬昭之心，法庭上那群衣冠禽獸卻視而不見，選擇睜著眼睛說瞎話！
信良輸怕了。
每個人都輸怕了。
他們害怕的不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唐秋，而是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
遵紀守法的公民受不到應有的保護，轉鑽法律空子，發不義之財的違法之徒，卻敢堂而皇之地為非作歹。
所以他不敢再浪費那個時間和精力，也不敢再承受一次站在正義的位置上，卻被宣判敗訴的經曆。
“隻要老刁的決心大，不出現什麼特大意外和事故，就有接近十成把握。”
蘇小北篤定地看向信良，目光毅然。
“特大事故，具體指的是……”
“讓老刁保住自己的命。”
“你是說……”
“隻要老刁活著，能把這個案子打到底，我們就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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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白止和沈清和終於能鬆一口氣。
看到沈清和在最終確定的頁麵上點擊了保存，兩個人同時向椅背靠去。
而後，異口同聲地感歎一聲。
“終——於——結——束——了——”
淩晨三點的英格蘭天空，透著一點陰鬱的灰藍色，越向天邊深處蔓延，顏色就越是深重。
沈清和拉著白止出來看夜景，白止揉著眼睛不情不願地跟他走了出來。
“天都是同一片天，要說PM2.5指數丹麥比這邊低多了，在那邊沒看夠嗎？”
雖然白止嘴裏嘟嘟囔囔，可還是跟著他走到了樓下的草坪上。
沈清和在地上展開一塊床單似的方巾，夠兩個人躺下來。
“喏。”
沈清和又遞給白止一個小瓶子。
白止搖了搖，又湊到鼻子前問了問。
“花露水？”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驚奇地看向沈清和，“你哪弄的？”
“本身就是做這個的，區區花露水還搞不來，那我這丹麥小馬雲的名號豈不是白叫了？”
沈清和挑眉，順勢在她身邊躺下，拍拍身邊的位置。
“我去徒步的時候還真是全靠這個，還有風油精。”
白止來了興趣，也躺了下來。
身下的草坪雖說有些坑窪不平，但仍是柔軟的。
雙手枕在腦後，眼前就是觸手可及的天幕。繁星點綴其上，襯得玄冥的夜空更加通透。
白止閉上眼睛，泥土和青草的氣味便鑽進鼻腔，沁人心脾。
她確實有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這樣悠閑地躺一會。
好像躺久了就會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工作沒有做完。
可再仔細一想，這一階段的工作已經全都告一段落。
那種下意識的負疚感，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
“你別告訴我你橫穿熱帶雨林就靠花露水和風油精，這種東西對咱們國內的蚊子有用，雨林的蚊子根本不吃這套。”
白止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著。
“誰說我是用來驅蚊的？”
沈清和偏過頭，笑得好不奸詐。
白止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蹙起眉，“花露水和風油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