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上海(2 / 2)

劉俊升氣急敗壞的把那些賬單扔在桌子上,拿起小a買來的香蕉大口的吃起來,他想不吃白不吃,要是真餓死了,還怎麼和那冥頑不靈的老金磚鬥。

錢依依租住的公寓裏,她一件一件收拾起要帶走的東西,石韋安靜的坐在一邊,時不時的問一句,“要不要幫忙?”。依依說不用“麻煩了。”屋子裏就又沉默下來。

石韋有些尷尬,他開口問道:“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依依說:“還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我想你幫我請一個星期的假應該沒問題。”

石韋“哦”了一聲,就又沉默下來。

依依要帶的東西很少,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他還特意帶上了小白曾經送給她的手表,和嵌有安瑞和依依合影的項鏈掛墜。這兩樣東西,幾年來依依都舍不得丟棄,從大學宿舍搬出來的時候,還特別囑咐著小a把它們收藏好。

依依想起安瑞,他還是17歲時候的樣子,現在他變成了什麼樣子那?

盡管從未謀麵,在依依收拾完行李,石韋還是客套的加上了一句:“給楊小白帶個好吧。還有,明天是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依依點頭答應了,這段時間,石韋很照顧她,她能感覺到石韋是在故意的彌補什麼。她沒有阻止石韋的用心良苦,也許這樣,石韋的心裏能好受點。

依依要去上海一個星期的事情,告訴了還在生劉俊升氣的小a,臨走前,給小a留下了她的房門鑰匙,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小a的住處離上班的地方很遠,反而是依依的地方離裝修公司比較近,依依曾經好言相勸讓小a搬過來同住,可是小a那個時候正在和她的同事同住,每天上下班還有個照應。世界上總有一種人是重色輕友的,那室友有了男朋友之後,不由分說,閃電式的結了婚,搬走的時候還賺了小a五百塊錢的份子錢。小a就這樣孤單起來。

聽說要搬到依依那去,小a這次是百分之一千的舉雙手同意,她心裏暗暗地發狠,臭小子,就說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吧,這回我就住你隔壁,隻要你一回來,嗬嗬。

第二天,石韋把安晴和依依送到了機場,臨別的時候,石韋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戴在了依依的脖子上。“去了好好照顧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操心。”

凡是有些情商的人一看就會嗅出些不一樣的味道,更不用說安晴。她一眼就看出了石韋對依依一定是產生了感情,雖然她不知道依依已經遇到了石韋多久,感情有多深,是不是在交往,交往到什麼程度。此行匆忙,她沒有時間理會這些突然出現的小角色。

依依也是受寵若驚的,不過當務之急是去一趟上海,去看她日思夜想的楊小白和安瑞,至於石韋,回來再說。況且對於他而言,這個舉動也許根本不代表什麼。

上海,和兒時的記憶仿佛不同了許多。錢依依失憶的日子裏,她所懷念的上海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昔日在單車上悠閑的胡同生活一去不複返了。那僅有保留的胡同也成為一種文化,成為了大眾觀賞的景點,沒什麼韻味,沒什麼秘密可言。

錢依依上了大學離開上海的時候,他父親的公司還是沒有一點兒起色,伴著安家和錢家多年的交情,安伯伯收購了錢家的一切,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錢依依的父親就隨著他的公司,作為一個附屬品同時“賣給”了錢家,聽著難聽,他確是心甘情願的,算是報恩了。錢伯伯將他派到廣州的分公司做了那裏的頭頭,一來錢依依的父親對廣州很熟悉,二來他不會因為看見安瑞和安晴,經常想起自己失憶的女兒而傷心。

而錢依依對待親情是淡漠的,幾年裏她不曾見過他的父親,她也沒有任何的想念,那些圍繞在她母親頭邊眩暈開的深紅色血液,已經給她的親情增添了一層厚厚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