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升要讀大學的時候,劉金磚建議他去國外留學,念得是公司管理。對於地產業來說,墨守成規終究是不能拓寬事業的,劉金磚算計著,今後留洋的兒子,必定要用更先進的管理模式來管理公司的。

可是劉金磚萬萬沒有想到劉俊升留洋回來,對於接替生意的事情,卻反應的如此強烈。

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送兒子出國的決定,他沒有想到出國接受管理的新思想,就必然要接受外國的生活方式和風俗文化。那短短幾年的國外時光,不僅僅開拓了劉俊升的眼界,更大的影響了他的思維方式。

劉俊升在第10次反對了繼承他父親的地產業之後,劉金磚終於忍無可忍,他指著劉俊升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劉俊升的蠻勁兒也上來了,他踢門出來時,他的父親劉金磚正在中氣十足的念著電影一樣的台詞,他喝道“走出這個門,你就永遠也別回來。”

這一場景在劉俊升家的上演,已經是電影中豪門富貴中情節中細枝末節的一個重要橋段了,藝術終於在高於生活的同時,回歸了生活的本源。劉俊升在走出豪門的時候,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他覺得這次的出走,不成功則成仁,他要做的比他的父親劉金磚更成功,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劉俊升在醫院裏昏睡了兩天兩夜,由於聯係不到他的家人,小a在醫院就負責任的一直陪著他。錢依依已經決定收拾行裝跟安晴回去,對於曾經主觀的認為楊小白和安瑞無端離開的誤會,她很難過。安晴沒有告訴她在那次車禍裏,安瑞傷成什麼樣子。依依想著,她就要回去了,見到久別的安瑞,和她夜夜思念的小白,隻是她猜不到,在看見病床上的小白時,她會不會哭出來。

劉俊升醒來的時候是在夜裏,小a坐在旁邊睡著了,她得養精蓄銳,好在這個“魚缸”醒來的時候,好討要一些精神損失費。劉俊升醒來的時候很口渴,他想著叫家裏的吳媽給他倒點水喝。

“吳媽,水”

“吳媽,倒水。”

“吳媽,吳媽…..”

劉俊升叫了半天吳媽也沒有給他倒水,掃興得很,他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身邊的女子,才想起自己已經離家出走了,這裏沒有吳媽。那個女孩看起來挺麵熟的,睡相夠難看的。瘦骨嶙峋的,睡得和豬一樣,他這麼叫了還不醒。

劉俊升是不指望那個女子能為他做什麼了,盡管他心裏感激著女孩把她送到醫院,可是倔脾氣的他還是難開口說謝謝的。他起身去夠桌上的水杯,手剛剛碰到水杯,力氣不夠摔在病床上,杯子搖搖晃晃的掉在地上。

冬天的夜晚,原本就很安靜。醫院的夜晚更是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在那些混合著消毒藥液的氣息裏,濃重的氣味,讓人惡心,在這個潔白的世界,不知道下一秒鍾會有怎樣的生命誕生,也無法預料會有怎樣的人死於怎樣的病痛。玻璃杯掉在地上的聲音,刺耳的劃破長長的寂寥。驚醒了小a的美夢。

“啊!什麼東西?”小a緊張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左右張望著,就是沒看到劉俊升已經醒來,更沒看到劉俊升臉上不屑的表情。小a在整個病房裏來回尋找著,看見掉在地上的玻璃杯,小a蹲下來就開始哭,哭聲很大。

小a邊哭邊說:“我和他不認識,不知道他跟誰結了仇了,不關我的事啊。”

“喂,你能不能那麼吵啊?”劉俊升聽見她哭煩得很。

小a慢慢不哭了,站起來。突然大叫了一聲:“啊!”

這一叫聲就像是深夜黑暗的角落裏,突然躥出來一隻野貓的尖叫一樣,嚇得劉俊升一跳。

“大晚上,你鬼叫什麼啊?”

小a走到劉俊升的病床前,抱怨著說:“你醒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啊?你嚇死我了,早聽說醫院裏有很多鬼魂的,很可怕的。你要什麼叫我一聲就行了。”

劉俊升白了一眼小a:“大嬸兒,我不是沒叫你,我叫了很久我要喝水,你什麼反應都沒有,睡得就像,像什麼一樣。”

“像什麼啊?”

劉俊升直言不諱:“像豬,大嬸兒,你的睡相很像豬,怎麼叫都不醒。”

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小a又哭起來,邊哭邊嗚嗚的說話,這似乎成了她的一個習慣:“你不知道自己多沉是不是啊,你有200多斤吧,那麼遠把你送到醫院,在這看著你看了兩天兩夜了,能不困嗎,你兩天兩夜不睡覺,看看自己睡相是不是也很像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