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兵團混編第一軍軍部,範天雷含笑地望著身前的四名師長,第一師師長楊開華,第二師師長劉忻,第三師師長洪辰,第四師師長榆陽,這四人全是川籍將領,北伐時鬱鬱不得誌。
現在,他們渴望能有個機會,在軒上將的麾下建功立業!
“我們前方是齊和林的十萬舊軍閥部隊,齊和林這個人,諸位應該不會陌生吧!”範天雷雙臂支撐在桌子上,簡章上已然多出一枚將星。
楊開華不屑道:“貪生怕死,無能之輩!”
劉忻憤憤道:“軟骨頭一個,逃跑的功夫堪比淩波微步!”
榆陽和洪辰則冷哼一聲,看樣子對齊和林也談不上有啥子好感。
範天雷微微一笑,回憶似地道:“諸位可曾聽過西土城突圍戰,我和軒總司令都參加過那場戰役!”
“我曉得,是北津城起義之後,關北軍被困西土城那一仗吧!”洪辰搶先道。
榆陽心急口快,接著道:“聽說戰況好慘哦,關北軍突圍的部隊隻剩不到三萬人,連淩係千金都身隕在月牙泉了!”
楊開華瞪了他一眼,誰都知道那位淩係千金是淩嘯川的妹妹,是軒總司令的摯愛,此時談論淩千金之死,可是會犯忌的。
範天雷沉默了一下,凝聲道:“不錯,就是因為那一仗,軒總司令白了頭發,我範天雷也死了一個好兄弟,他和你們一樣,是山城人!”
眾將默然,隻聽範天雷又道:“前麵就是滄州城了,我們軒兵團的仇人就在城裏,你們說怎麼辦!”
“軍座,你給我一月的時間,我讓這龜兒子城破人亡!”楊開華握拳道。
“軍座,我隻要二十天就夠,保證把齊和林手到擒來!”洪辰接著道。
“十五天,我有把握在半月內攻下滄州!”劉忻也不甘示弱。
最後隻剩下了榆陽,見範天雷和其他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在心裏把三位同鄉的祖墳挖了個遍,一咬牙,頗有些壯士不複返的氣概,道:“我隻要十天,十天之後,我第四師一定能攻破城池,給軒總司令和軍座報仇雪恨!”
“好,這才像我軒兵團的將,那我就恭候諸位的捷報了!”範天雷朗朗一笑。
離開軍部後,楊開華三人免不了對榆陽一陣冷嘲熱諷,十天攻破滄州城,沒留下一點餘地,榆陽滿不在乎地道:“還不是被你們給逼的,十天內拿不下滄州,你們也得跟我第四師一起擔著!”
保定,西北軍司令部。
楊文豹正在主持一場軍事會議,按照預定的計劃,他的西北軍原本在一個月前就可以直接參戰,可任誰也沒有想到,北津城會不攻自破,而後川軍又在瞬間土崩瓦解,等西北軍開進河北的時候,華北已經淪陷在共軍手中,使得這隻餓狼兵團不得不止步觀望。
這次聯軍重組後,他本來是準備進攻高碑鎮的,南京方麵卻臨時通知他改變作戰方略,讓他堅守保定,同時把戰略重點轉移到山西。
當他了解到雷震的用意後,當即表示願意服從中央指令,比起進攻而言,防守的一方相對要輕鬆一些,楊文豹也樂得以逸待勞。
“中央軍把保定交給我們來守,就是對我們的信任,軒兵團雖然號稱美械王牌,但戰力已經被整合的川軍拉低了....”
楊文豹滔滔不絕的在講話時,一名部將卻打斷道:“司令,我軍一向缺乏守城的重型火力,若是以攻待守,主動出擊,我們的大刀片肯定會占據優勢,倘若轉攻為守的話,我們就隻能被動挨打了,軒兵團戰力再不濟,人家還有美式火炮和重機槍,可我們有什麼呢?我們隻有大刀片啊,在城牆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楊文豹聽他說完,臉色就沉了下來,他最不喜歡別人打斷他的講話,而且這名部將還講出了一堆道理,讓他感覺很沒麵子,當場發作,喝斥道:“你個小孩子家家,這哪有你說話的分,給我滾門外跪著去!”
那名部將當即起身,憋著一肚子氣走到門外,在堅硬的石頭板上一跪就是兩個小時,楊文豹家長製作風個人專斷,缺乏民主,像這種情形時有發生,讓部將們感覺不到尊重,這也是西北軍最大的隱患。
兩天後,金龍峽天險,聯軍第一方麵軍主力第三集團軍炮兵陣地。
“程班長,你勸勸你們雷總司令吧,大家都消消氣,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的!”
張楚蹲在程大海身邊苦口婆心的勸了一半天,奈何程大海就是不搭理他,最多也隻說一句:“楚軍長,你小子不能拉偏架,別忘了你們晉綏軍當初的承諾,現在是共軍反動派先動了手,你該去勸他們才對!”
張楚一時無語,這兩天他可謂是兩頭相勸,兩頭受氣,不管聯軍還是共軍,都擺開了陣勢要大打出手,而且具是非山西境內不戰的姿態,這可嚇壞了蕭遠山,就好比兩個拿著機關槍的人,跑到一間瓷器店裏決一死戰,生死相博的兩人還沒開打呢,瓷器店掌櫃先被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