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明月的話讓一眾想灌倒於宇軒的西大營軍官不得不有所收斂,饒是如此,於宇軒也架不住車輪戰術,一次一口喝了不下四五碗。
吃完飯後,於宇軒和皇浦明月先行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石天賜追了過來,吐著酒氣道:“林局長三小姐請留步,讓我送送你們吧。”
於宇軒笑了笑,道:“你都喝成這樣了,別在把我們都給送上西天了!”
“這。。。林局長說的是,倒是我考慮不周了,讓我送你們到門口吧!”石天賜幫著皇浦明月一起把於宇軒扶了出去。
兩人上了車之後,皇浦明月把司機趕了下去,直接發動車子,慢慢地在路上開著,於宇軒手扶著額頭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小車在路上緩緩地開了二十幾分鍾,才開到了總統府府邸,於宇軒卻沒有下車,靜靜地坐在那裏,閉著眼睛不說話。
皇浦明月吩咐警衛把他攙了下來,一直攙到了臥室,於宇軒一頭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有下人端進來一盆熱水,皇浦明月遣走了下人,溫柔地幫他脫下鞋子,把他的腳泡在水盆裏,又取來了熱毛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臉頰,雖然動作不是很熟練,卻是她第一次嚐試著照顧一個人的開始。
後門,有一雙盈如流水的眼眸在靜靜地注視著她,看著她忙忙碌碌,開心而快樂地為他卸去一天的疲乏。
做完這一切後,皇浦明月忽然有所警覺地回過頭,手緩緩摸向了枕下暗藏的手槍,冷聲道:“誰那在裏!”
一隻手輕輕合上了房門,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一個身穿白色雪紡長衫的女子緩步走出,請喚一聲:“明月,是我,我是姐姐!”
皇浦明月拔槍相對,半信半疑道:“別過來,你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從腰間解下一隻象征著皇族信物的令牌,舉在身前,上麵四個火紅的大字——清婉格格!
皇浦明月一窒,盯著那張白皙得毫無瑕疵的玉麵,不可置信道:“大姐,真的是你,你居然還活著,可為什麼你的樣子。。。”
皇浦婉兒收起令牌,目光落在了於宇軒的臉上,歎聲道:“對我而言,活著比死更不易!”
“果然,你和海叔叔一樣,以血練毒!”皇浦明月一邊說著,又向後退了兩步。
皇浦婉兒抬起眼簾,輕道:“你不必怕我,我是來帶你走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皇浦明月搖頭,看向皇浦婉兒道:“我不會跟你走,二姐常年生活在國外,父親身邊隻剩下我一個女兒了,何況。。。”
她輕蹲在床前,撫摸著昏睡男子的麵頰,整理著他齊眉的劉海,柔和著聲音,道:“何況,我愛的人在這裏,我哪裏也不去!”
皇浦婉兒邁出一步,忍著目光不去看於宇軒,急促道:“你還年輕,我不想你有什麼事!”
皇浦明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站了起來,道:“雖然不清楚你和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平時也不常提起你,但我知道父親在心裏還是掛念你的,你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能去看看他呢?”
“明月,有些事情你不懂,我隻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皇浦婉兒再邁一步。
皇浦明月依然堅定地道:“我不走!”
皇浦婉兒見她如此執拗,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忽然一聲響動,一個極具威嚴又蒼老的聲音低沉響起:“明月呢?”
“回總統,新姑爺喝多了,三小姐正在房內侍候!”
皇浦婉兒麵色一驚,飛身落於窗前,在即將躍窗而出時,對身後輕聲道:“不要把我來過的事告訴任何人!”
皇浦明月走到剛剛她佇立的窗前向下望去,一抹白影幾個起落間便不見了影子,窗外隻剩下了無邊的黑暗。
第二日,於宇軒早早地去了警察署,他把警帽往刑訊室桌上一扣,對副局長龐文龍吩咐道:“去把昨天抓來的學生全都放了,再把帶頭起事的女學生提過來,我要親自審訊!”
“好的!”龐文龍應允一聲後關上了鐵門。
不多時,一名女學生便被兩名警察推搡著押了進來,經過這一夜的拘押,她已經沒有了剛進來時的害怕,可看到牆上掛著的各類刑具時,她還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畏畏縮縮地望著於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