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不以為然：“開開玩笑嘛，我就是看李主任那臉都氣青的樣子，肯定有好玩的事被那小子撞見了。可惜沒看見那一位是什麼樣子跑了的，實在是可惜。”
“雖然他是外地人，可他可以一來就住值班室，肯定是曹副總的人，要不然會特別關照住值班室。”
那保安立即醒悟：“特別關照，住值班室，昨天可不是曹副總值班，莫非他是故意那樣惡心李主任？哈哈，他們這樣好玩好玩。”
“這個誰知道。我勸你少管閑事，我吃飯去了……”
“去吧，給我帶二兩肥腸米粉。”
沿著廠區走了一圈，葉歡找到了寫著食堂兩個紅色大字的房子，隻是這裏雖然飯堂門開著，可安靜得麻雀都可以養，飯堂桌椅板凳嶄新，廚房鍋碗瓢盆也是如此。
“請問……有人嗎？”
葉歡是真正餓了，雖然廚房沒有人，但卻有爐火，有麵粉口袋，食用油，土豆洋蔥這些都有，隻要是個人，就可以弄出一大碗香噴噴熱騰騰的麵來。
可惜沒有人回答。
葉歡隻能又問了一次。
“究竟誰啊，還不要人睡覺了？！”
一個女人在廚房旁邊一個門窗緊閉的房間裏用氣呼呼地強調問。
“請問這裏有早飯賣嗎？”
那女人冷冷地說：“沒有！”
葉歡卻聽出來正是昨天晚上與那個男人摟摟抱抱被他一聲咳嗽嚇跑的女人。
“我可以自己下碗麵嗎？一樣給錢。”
那女人沉默片刻，說：“你自己做？那隻有素麵哦。”
得到允許，葉歡立即動起手來。
一大碗很普通的素麵，卻正是葉歡喜歡的，他呼呼地吃著，一個打著嗬欠的女人從那個房間走了出來，她奇怪地看著葉歡：“你在這裏上班？怎麼沒有看過？才來的？”
“嗯。”葉歡抬頭看了一眼，立即低頭，這女人三十多歲，雖然皮膚很白，五官勻稱，但才起床，頭發散亂披在肩上，打嗬欠張著大嘴巴，又還在穿衣服，腳下是一雙拖鞋，哪有一絲美感。
說老實話，一點也比不上葉歡這碗麵可口。
“來做什麼的？”看葉歡極其普通的穿著，這女人眼裏頓時有了輕視。
低頭的葉歡卻沒有看見，他老實地回答：“還沒有報道。”
葉歡吃的速度加快了許多，這女人可是昨天晚上被他嚇走的那位，他當然不會久呆，而且他也知道，他被那個保安給整了。
見葉歡呼呼吃完一大碗麵，又主動把碗筷洗了，灶台也幹幹淨淨的，這女人眼裏總算有了些滿意，說：“看你手腳麻利，一碗麵色香味俱全，要不到我食堂來幫忙，反正我也要招人。”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事，葉歡估計就點頭了。
可他隻能含糊地笑笑。
那女人卻醒悟過來，不由問：“你昨天晚上就來了？”
“嗯。”
女人臉上有慌張，奇怪地問：“職工宿舍還沒有整理好，哪你睡的哪？”
葉歡隻顧掏錢，問：“多少錢？”
“五元。”
再看了葉歡一眼，見他眼色躲閃，根本不敢直視她，這女人終於醒悟，臉色立變，一把抓過錢。
走出食堂，冷風一吹，葉歡有些好笑，給錢的時候他有仔細看了這女人一眼，瓜子臉有幾粒雀斑，薄薄的嘴唇，但眉宇有股掩不住的浪勁，看來與昨天晚上那李主任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
因為還不到點，前麵辦公園還沒有人來上班，葉歡又去廠區轉了一圈，還湊熱鬧地看了一陣一些工人安裝設備，看著攤在地上標注得密密麻麻的圖紙，葉歡忽然有去讀書的念頭。
邱姐和一個男子一邊說話一邊進來，見到葉歡在這裏，她叫住了葉歡：“小龍，來，給你介紹，這是車間李主任。”
葉歡禮貌地招呼：“李主任好。”
昨天晚上黑夜看不真切，此時麵對麵看得真切，李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矮胖男子，他上下打量葉歡，點點頭繼續和邱姐說：“車間整齊幹淨第一重要，你要是缺人手，就給我說。”
似乎他不知道，葉歡暗道僥幸，這第一天來上班就撞破車間主任與食堂大嬸的好事，以後肯定是要被這位管的，哪還可以做下去？
誰知邱姐點點頭，又對葉歡說：“小龍，曹總已經來了。你快去吧。”
這樣別點破，葉歡隻能暗暗叫苦，說：“謝謝邱姐。”
李主任眼神一冷：“他找曹總做什麼？”
“這個小夥子是昨天晚上跟一位客戶來的，曹總答應他來上班。”
“哦？”李主任奇怪地問：“昨天晚上他就住在廠裏？”
“對啊，曹總安排他睡在值班室。”邱姐又補了一句：“這天寒地凍的，總不能讓他睡屋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