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她冷笑了一聲,“隨便你怎麼想吧,隻是我請求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因為我從來都不想見到你。另外,我真不是等你,哪怕是當年我們的婚約取消,其實我很開心,因為那時我有著我自己喜歡的人,不用嫁給你了,我很滿足……請不要打擾我,而你,也請保重。”
她不管黎宏耀什麼表情,自己抬步走開。她感到莫名的煩躁,於是連一點麵子也不給了,隻想著擺脫這個麻煩。那份煩躁,在她問起薛佳柔那個男人有沒有結婚開始,就跟隨著她,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在乎,可就是很在乎很在乎。
這個世界上,其實有那麼多那麼多人違背道德倫理,哪怕被人說笑,可他們依舊過得如魚似水的生活,明明也知曉,就是這種沒有原則的人過得更加幸福,她不怕別人說閑話,不怕別人會如何對待自己。
可她知道,自己變不成那樣的人,如果那個男人真的結婚了,她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待下去,那不止會讓她覺得自己惡心,還有她心中的那一抹白,同樣會變成黑色,並且永久也洗不幹淨了,她就是知道。
程羽菲已經沿著那條路走了很遠,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定下腳步看向街道上那輛車。似乎她走多塊,這輛車就開多快,她狐疑了好一陣,想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一點,也許那輛車根本不是在跟著自己。
隻是當車窗降下來時,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真可惡,他又換了一輛車。
安亦城看向她,眉梢微微上揚,仿佛遇到了什麼好事,讓他的心情很不錯。程羽菲無端就生出一股兒懊惱,他是什麼時候來這裏的,又來了多久……
很快,他就主動給出了答案。
他先是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目光中有著探詢和評估,良久後扯著嘴角,“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你有那麼大的魅力?”
能讓一個男人說出要娶她,還為了她願意離婚,他怎麼就沒有看出她身上有這麼大的魅力和價值。
她心口一緊,原來他來了那麼久,卻隻是在一邊當著看客,現在還這般的諷刺她,突然就十分不舒服,她笑著走到車前,盯著他的臉,“魅力這東西麼,真不好說,不過能讓你安少看上,真是我的榮幸。”
安亦城的眼睛突然就變冷了,她伸出手去扯她的下巴,向下用力,讓她不得不彎下身,視線與他平視著,他這時才舒服了那麼一下,“我這是在誇你,沒有看出來嗎?”
他生氣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可她知道。
直到程羽菲坐進了他的車裏,還是不清楚他氣憤的是什麼,是她被另一個人看中,惹到了他男人的霸占欲,還是她竟然會被別人看中,於是感到不可思議?
她得不出結論。
安亦城卻捏著方向盤的手,卻那麼的僵硬。她能讓黎宏耀過了這麼多年還對她心心念念著,她可真有本事。他閉閉眼睛,得承認,他難受的不是這個,真正會讓他難受的是,過了這麼多年後,他竟然也對她心心念念。
真諷刺,他想,他是恨著她的,他這樣告訴自己,隻有這種想法才能讓他內心煩躁的情緒平複下來,才能讓自己安然,他恨她,他給自己這樣定義著。
程羽菲的心情也是百轉千回,她突然就惡心起自己來,她這樣跟著安亦城,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不過也是把自己賣給了他而已。但卻因為他是她心中那個不可替代的白衣少年,她曾對他心心念念,於是她現在的行為就沒有那麼讓人可以唾棄似的。
其實都一樣不堪,都一樣讓人感到惡心,偏偏要給自己包裝一層愛情的外衣,好像這樣,自己就不會感到自己那麼可恥而已。
其實你就是那樣一個不堪的女人,她這樣想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