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個發小級別的女子,雖然言語得體、舉止落落大方,他卻依稀可以看到她俏臉上的失落與傷痛。這是一支水仙花呀,命中注定,有傷痛、有分裂,才能長得更好、開出更驚豔的花來。
他想了想,柔聲道:“我是一凡人,你是高潔素雅的淩波仙子,我會用另外的方式表現對你的喜歡的。”
顏紅聽到他的溢美之詞,呆住了,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是宿命裏的那個俞伯牙嗎?如果有可能,自己最想做的,就是淩波仙子。
顏紅的瞳孔濕潤了、卻不想讓他看見。
她從他腿上爬了下去,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別過頭,用手指緩慢地在他的臂上摸索。李景明以為她在找尋自己的手,誰知她探到他手腕上,抓著他手脈上的嫩皮,用拇指與食指重重地一掐……李景明痛得呲牙咧嘴。
“嘶……”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疼呢?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使他一下子從驚駭中醒轉,手腕條件反射似的、下意識地一甩,卻正巧反手抓住了顏紅的手腕,他沒有放手。
顏紅保養得非常好。她的手腕肌膚光滑細膩,如羊脂一般,溫熱柔綿,觸之手感極為舒服。
這樣也行?
顏紅任由他拉著,故意板著臉,冷冷的說:“你、不是、凡人!”
李景明吃了一驚,不知道她何來這樣的心理變化,連忙道:“我是凡人,隻有仰慕你的份呢!”
這句話落到顏紅的心田,聽得她眉開眼笑,斜著眼,覷著他道:“真的假的?你呀!不是故意哄我開心的吧?”
是嗎?
李景明一本正經的說:“千真萬確。”
顏紅的心裏,酸酸的、甜甜的,雖有幾分失望,幾分不舍,卻絕對沒有任何的悔與恨。
她又是好笑又是心傷,湊過唇在他的額頭上重重一吻,道:“知道啦,就你想得多。”
想得多?
臥槽。
李景明幾乎無語了,半刻才說道:“顏紅……你先休息吧。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
餘華說得好:好好活著,就是活著最大的意義。
最終的結果,當然很好,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突破、誰也沒有把誰推倒,但是,也沒有更糟糕,並非像八點檔鄉土劇那種低下的反目成仇、或者反擊複仇。
人生的路還長著呢,在所難免的,以後可能還會不時遇見這樣的情境。偉大都是熬出來的
馮侖說,偉大都是熬出來的。
為什麼用熬?
因為,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委屈你得承受,普通人需要別人理解、安慰和鼓勵,但你沒有;普通人用對抗消極、或者指責來發泄情緒,但你必須看到愛和光,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學會轉化消化。
普通人需要一個肩膀在脆弱的時候靠一靠,而你,就是別人依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