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弟所說,真是一針見血。一個地方官風正,民風才能淳。官員是器,百姓是水。器方則水方,器圓則水圓。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著手正官風,懲腐敗,淳民風。對那些跳得高,叫得凶,對組織不忠,對人民不忠的幹部,必須讓其付出代價!老弟,你要好好幹,做出典型來,不負眾望,我們大家都會全力支持你。”如果在平常,誰要談起這些煩心事,曾昭展一定會覺得敗興透了。今天可不一樣。
他談話的興致,正盎然濃鬱著,見曾瑜隔在中間坐著,隨口一說:“瑜寶寶,你今天怎麼想起心疼我、坐到爸爸的身邊來了?”前半部是胡蘿卜,後麵的棒子也跟著來了,“很別扭……讓我和老弟說話有點別扭。哈哈。”話音未落,曾瑜小嘴巴一嘟,“哼!不識好心人”,嘟囔了一句,上一句“狗咬呂洞賓”沒有說出口。哪敢。
“破丫頭。”曾昭展追上去一句。大家哈哈地樂了。她起身去了休息室。這次沒有“咣”地關上門,應該沒事。
唐應平心裏也開始琢磨這事,跟著老板的思路,說道:“我們現在在這裏喝著酒,談著心,是舒服。可是基層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我是從基層上來的,那兒群眾不相信幹部,幹部不信任幹部,群眾妄議幹部,幹部詆毀幹部,群眾罵幹部,幹部告幹部,誰都心中窩著一肚子火呢……誰不覺得很委屈?心氣不通,萬事不順,這就是不和諧的具體表現……真不曉得,我們要打拚幾年,才能改變這種現狀。”
“現在的鄉長、鎮長,和書記……一部分書記,沒有指老弟你哦……他們別說像你一樣,憂百姓所憂,憂上級所憂,主動做一番事業了……他們根本不想事,不幹事……幹部問題,經濟問題,不能得到根本解決,反過來,又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如果不動動手術,恐怕難有改觀,積重難返啊。”曾昭展的言外之意,也表現得很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縱然,他深知疾之所在。
淩均夏也附和著:“還真是如此。幹部種地不如農民,經商不如老板,有什麼資格資本指手劃腳。”
李景明守著自己的碗筷,並沒有挪位置,避開僭越之嫌。
對於他們的言論,自己感同身受。
他接言道:“這一下了基層,我才深知基層之苦。基層工作,不需要空空和尚,不需要天橋把式,更不需要百般無聊隻會攪局生事的言論家。我們需要苦幹,實幹,需要擔當奉獻,需要一批有本事,想做事,會做事的實幹家。不怕沒本事,就怕不做事啊……“
基層工作,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