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幾年裏,趙劍寒輾轉在廣東、福建兩省,先後在多家工廠打工,幹過技術員、銷售業務員、管理等多個工種,落魄時連在港口背麻袋的裝卸工都幹過,卻一直沒有安定下來。
這些年,趙劍寒充分認識到了市場經濟的殘酷性,爾虞我詐、以次充好、弄虛作假者活得越來越滋潤,普通員工的權益得不到保障,這與他曾經參與的南亞叢林戰爭是何其相似啊!難怪人們都說商場如戰場,市場經濟就是一場場不流血的戰爭。
有了這樣的覺悟,趙劍寒終於拋棄了那些理想主義的思想,變得越來越現實,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虛與委蛇……按照另一種說法,就是變得成熟了。從此他的事業變得順利起來,最後在山東威海一家模具廠成為了主管技術的副總經理,成了人們所說的“金領”中的一員,下一步就要把老婆、孩子接到這兒來,然後買房、買車,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就在這時,原先部隊中的老連長,在戰鬥中救過趙劍寒性命的老首長給他打來電話,希望他到緬北來幫著建一座小型兵工廠。
老連長退役以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最後與十幾個戰友一起到緬北,組成一支雇傭軍,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主要客戶是當地的一些華人大佬。
最近,緬北華人領袖彭先生在自己的領地發現了幾處礦藏,準備自己建一座兵工廠,以應付政府軍越來越大的壓力,於是找到了老連長,讓他幫忙在國內找人來辦這件事,事成之後有兩百萬美元的報酬。
老連長和趙劍寒是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裏取得聯係的,在他認識的人中,隻有趙劍寒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兵工專家,於是給趙劍寒打來了這個電話。
來自國外的邀請讓趙劍寒怦然心動,隱藏在心底深處的血性因子一下子又冒出來了,炮火連天、刀光劍影,難道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嗎?窗外的電閃雷鳴,讓趙劍寒的身影忽明忽暗,臉色看起來似乎也在不斷變幻著。
一邊是掉腦袋的買賣,一邊是和平安寧的白領生活,即使加上那兩百萬美元,普通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可是趙劍寒猶豫了好幾天,正準備回絕老連長的邀請,一件意外事件的發生改變了趙劍寒的一生。
模具廠最大的顧客是一家大型國營機械設備製造公司,該公司主管財務和采購的副總經理因為貪汙受賄被雙歸了,牽扯出了模具廠行賄的問題,雖然銷售部分和趙劍寒沒什麼關係,可是作為高層管理人員,趙劍寒還是受到了牽連,接受了好幾天的審查,工廠老板出了一大筆錢才把這件事擺平了,這也導致工廠的流動資金枯竭了,更嚴重的是眾多的客戶因為這件事取消了後續的訂單,等待模具廠的除了倒閉,沒有別的出路。
沒有了選擇的餘地,趙劍寒馬上給老連長回了話,給家裏彙了五十萬元錢,給妻子打電話說自己找到了一份出國工作的機會,過兩年就會賺一大筆錢,到時候就可以到南方過上舒適的生活。隨後,趙劍寒哼著小調,飛到雲南和老連長會合了。
來到緬北的山林裏,趙劍寒仿佛年輕了十幾歲,帶著一票人馬一頭紮入茫茫林海中進行考察,其間還不時與其他部落武裝發生武裝衝突,甚至還和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一支三角洲特種分隊幹了一仗,事實證明,失去了空中支援火力,在東南亞的熱帶叢林中,他們不是中國士兵的對手。
緊張而危險的生活讓趙劍寒渾身充滿了生氣,落實了鐵礦和煤礦等主要資源,他馬上帶著設計小組開始緊張的工作。
鑒於緬北電力緊張的緣故,趙劍寒選擇了高爐煉鐵、平爐煉鋼的方法,機械加工設備采用內燃機作動力,盡量減少兵工廠對電力的依賴。
所需要的各種機床等設備都從國內購買,另外還以生產化肥的名義訂購了合成氨、硫酸等成套化工裝備用來改造成彈藥生產線,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建成了一座小型兵工廠,每年可以生產幾萬隻三十毫米以下各種口徑的步槍、機槍和機關炮,外加數以億計的子彈、炮彈。
其間趙劍寒隻是春節期間回家呆了半個月,馬上就返回了工作崗位。下一步趙劍寒準備購買一些大口徑無縫鋼管生產及加工設備,到時候就可以生產重型火炮。不過這些設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需要一定的機緣。